” 书辞很敏锐地反应过来:“莫非镇国将军就是您的……” 对方微微一笑:“那是家父。” 如此一来就有些尴尬了,书辞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原来是您啊,这个……” 前一阵子离家出走的事也不知道娘是怎么给那边解释的,但是终归是她放了人家鸽子,眼下毫无防备在这儿遇上了,实在是窘迫得很。 “上次的酒宴,真是对不住。” 他倒很温和地说不要紧,“终身大事是该好好考虑考虑,我能理解。” 书辞忙开口解释:“您别误会,我当日是由于临时有事,绝对不是瞧不起您的意思。公子您的事迹,我在坊间早就有所耳闻,实在是佩服得很。” “能得姑娘高看,乃傅铭之幸。”他笑着颔首:“其实你我同辈,不必用这样的敬称,我怪不自在的……” 眼见对方实在是非常和气,她也跟着笑了笑,依言唤了声傅公子。 “你头一次出席这种酒宴?” 书辞讪讪应了:“你也是?” “比你好一点,不过我也不大喜欢。” …… 两人交头接耳,絮絮叨叨。 这一幕沈怿一个不漏的看在眼里,忍不住皱起眉来。 才叮嘱她不要惹事,结果全当耳旁风,过后便忘,这么快就和傅家的大公子谈笑风生也真有她的! “四哥?” 穿堂里走出来的年轻人笑容儒雅,谦和有礼,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人,却有个与之毫不相称的名字——沈冽。 沈怿迎上他的视线,唇角牵出一个敷衍的弧度:“六弟。”看见那袍角上沾的些许泥土,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是从花圃那边过来的。 沈冽瞧出他的眼神,也有些不自在:“让四哥见笑了,弟弟怕晚上扫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又去看了看那些花。” “六弟有心了。” “难得四哥肯赏脸。”这个小他五岁的亲王笑得一团和气,“做弟弟的,当然想尽善尽美。”他们俩并肩而行,沈冽缓缓道:“弟弟不及四哥这般骁勇善战,拿得起长枪上战场杀敌,说来真惭愧,每日也只能干点不务正业的事罢了。这次发请帖也担心四哥在兵部里的事太多,忙不过来,没想到四哥这样给我面子,实在是令弟弟欢喜不尽。” 他在兵部和大都督府都有挂职,横竖是朝廷里不打仗的时候借他的名头充充门面罢了,“六弟别这么说,大家亲兄弟一场,我岂有不来的道理。” 几番客套之后,管事上前来说酒菜已经备好,于是便可以开席了,沈冽引着众人前往花厅。 女眷和男宾不一同用饭,临到门前,书辞和傅家大公子作别,看着他走远,禁不住心生感慨。如果当日没闹那一出发烧,指不定这门姻缘真能成,只可惜缘分和命运有时候就是如此让人唏嘘。 一转眼,冷不丁发现肃王爷从正厅里出来,面沉如水。 她赶紧唤了声王爷。 沈怿眼睑微垂,“方才,看你和傅铭聊得很投缘么?” 书辞此刻愈发坐实了这回受邀,全是因他为了上次的承诺,有心撮合自己与傅家公子,当下答道:“将军之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傅公子文武双全,品行又好,的确是不可多得人才。” 听完,他的脸色相当阴沉,“你真这么想?” “是的,我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她说得非常真诚。 然而这般的肺腑之言并没让沈怿的表情有所好转,反倒更加阴冷,“那本王可要恭喜你了,攀上高枝。” “没有的事。”书辞讪笑道,“人家不一定瞧得起我,说来实在是愧对王爷你这一番好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