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吾曾是名满京城的公子哥,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只可惜是庶子出生又名气颇胜,遭到了嫡母的忌惮。他被嫡母设计陷害,不仅落得身败名裂,膝盖骨还被人挖去。所幸他遇见了裴子戚,否则得饿死在街头。 裴子戚一楞,又马上道:“男人有力气有什么用?主要还是看智慧。” “行行,我家子戚最聪明了。”景吾噗嗤一笑,“对了,上次你说要送我一件大礼,莫非这次是来送礼来了?” 裴子戚嘿嘿一笑,“知我者景吾也。”说着,从怀着掏出一个药瓶。 笑容渐渐凝固,神情也变得冷冽。景吾冷冷道:“我不要。” “景吾,你说什么傻话?”裴子戚顿了顿,又道:“这是薛神医给的神药。吃了它,你的膝盖骨会重新长好,你就能走路了。” 景吾看向他,一字一句道:“然后,你就把我赶走?” 裴子戚一顿,支吾道:“怎么能叫赶走?只不过,让你去做你该做的事情。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景吾冷冷一笑,“那你去问问,整个裴府上上下下,谁愿意吃这个药?” 裴子戚一噎。这个药的确是神药,无论是缺胳膊断腿,还是重病将死,只要吃了它立马能恢复原状。但同时也代表着,此人该离开裴府了。裴府是受难者的庇护地,它永远不缺形形色色的苦难者,却容不下一个健全的人。 京城郊外有一个裴村,是晋国的第一大村庄。起初,它是裴子戚安顿战残、战孤等苦难者的栖身之所。其中特别困难的战残、战孤,他会将他们带回裴府安置。一直到战残痊愈、战孤适龄,裴子戚又会劝他们离开。 因为舍不得离开,他们只好在村庄附近生活。渐渐地,小小的裴村成了晋国的第一大村庄。相比裴村的放任,裴府里的人一旦痊愈、适龄必须要离开。离开裴府的人,基本上会去裴村生活。可在那里,他们要许久才能见裴子戚一面。这对曾在裴府生活的人而言,这是神药也穿肠的毒药。 “景吾,你不要任性。”裴子戚叹一口气,“若你还想报仇,真的不能再拖了。” 景吾抬起头与他对视,“如果我不想报仇了,只想留在你身边?你是不是还会逼我吃药,想办法把我赶走?” 裴子戚摇摇头,温柔地笑了。他道:“我会帮你报仇。” 景吾别开头,接过他手中的神药。红色的眼眶漫起水雾,他道:“我会吃药。但我的仇我会自己来报,不需要你来插手。”赌上我一个人的命就够了,不需要再给你惹麻烦。 裴子戚蹲下身子,从袖口拿出一张薄纸,轻放在他手中。他道:“这话说得有些晚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按上面去做就行了。” 景吾瞪大眼睛看向薄纸,眼眶里的水雾化成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薄纸上的计划精密而详细,一环套一环,显然要耗费极大的物力、人力。他压抑着颤抖的嗓音,“你知不知道?因为帮我,你可能会惹上大麻烦?” 裴子戚笑了,“知道啊。可若怕摊上麻烦就不去做了,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他徐徐站起身,又道:“把纸上的内容背熟后,记得要烧掉。” 说完,他转身离去。景吾却出口喊住他:“子戚,如果我报仇了,我还能回来吗?回到你的身边。” 裴子戚道:“景吾,你的未来不应局限在我的身边。” 景吾笑了,凄烈的哭声掺杂着笑意。他道:“我从没有像今天这么般痛恨自己是男儿身。如果我是哥儿,大概我能永远留在你身边了。” 裴子戚猛地一顿,僵在了原地。轮椅滚动声缓缓响起,一直到彻底消逝,他才像逃离现场般,飞快离去回到卧室。 裴子戚躺在床上,半是感叹半是疑问;“又是一个喜欢我的男人。为什么喜欢我的都是男人,就没有一个女人呢?” 系统马上跳出来:“裴子戚,你他妈又想猝死了是不是?你能不能给我好好睡觉,不要想东想西啊?你已经有四天不眠不休!四天啊!你是肉体凡胎的人,不是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