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理规则的牛角纽扣,被温柔的手骗开。 “骗子,”林月盈说,“你的谎言还不如真心坚硬。” 已经步入初夏了。 空气中是淡淡濛濛的暑热,暖热温厚得好似秦既明年少时的梦境,他第一次梦境中遗失物品,是激素作祟,昭示着他的成熟期和可以进行一些成年的活动。 但秦既明一直选择忍耐,保持,控制。 不能完全归结于找不到人选,只是他潜意识中认定暂时没有与他相衬的人选,他对待这件事,一直持对别人宽容、对自己严苛的态度。 秦既明有洁癖,他不能想象同无好感的人做事。 他潜意识中也认定,暂时无人能与林月盈相衬。 所以她也不要如此草草同陌生男性开启尝试,他不愿妹妹为这糟糕的体验而感觉到后悔。 秦既明说:“下去。” “不要,”林月盈喃喃,“明明你也很激动。” 是的,秦既明也在愉悦。 书上讲得一点儿也不错,就算是小秦,也会有着头上被雨水打湿的触感。 林月盈将手指擦在秦既明脸颊上,借着朦胧的月光,看见秦既明微微往后仰——他紧皱眉头,是有些嫌弃的表情。 原来洁癖也会嫌弃自己的东西吗? 林月盈仍旧俯身,她今天仍旧穿着小黑裙,漂亮,优雅,端庄,形制很像奥黛丽赫本穿过的一条,能将锁骨遮蔽得严严实实,但会露出两条漂亮的手臂。 此刻林月盈就用一只手臂拥着秦既明,在他耳侧低声:“瞧我,我赌赢了,秦既明。” 如此说着,另一只手还在触,小手指若有似无地滑过羊绒质地的布料,林月盈看着兄长的脸,她想,此时此刻,哥哥眼中的她一定是个海妖。 她希望自己是最美的那个海妖,用柔软的长发、温柔的手、引诱的话语来艰难圈住航行者那庞大的、载满宝藏的船只。 贪婪的海妖迫切地需要航行者所有的珠宝。 她需要他的爱。 “我就知道,哥哥守着道德的底线,”林月盈说,“可是怎么办呢?秦既明,爸爸妈妈不爱我,我也没有那么强烈的道德和伦理观念,我不在乎它。” 她靠近秦既明,近到能感受到秦既明随着收紧而紧皱的眉,还有他的呼吸。 “我也知道哥哥品行最端正,”林月盈低声,“所以不会动我,对吧?就算以后我有再多男人,就算我滥情成性,哥哥也不会再给我增添一项不伦的指控,对吗?” 秦既明伸手,用力掐住她后脖颈,哪怕命门在她掌中,仍旧皱眉,“谁教你这么做的?” “我自己想的,”林月盈答,“哥哥。” 秦既明手不受控制用力,捏住妹妹后脖颈,另一根手指落在清冷月光。 说不好他们俩是谁配合谁,究竟是林月盈先握紧,还是秦既明先掐紧。两个几乎是同一环境下、不同年代长大的人,朝夕相处数十载,秦既明一手带大的人,有着完全不输于他的倔强和耐心。 他们两个是能互相撕咬,谁也不肯认输的狼。 这场比赛在林月盈忽然主动放手时进入白热化,她昨天刚参加比赛,今天又伤了脚,手腕发酸,也抵不过秦既明的手,刚丢开,秦既明按住林月盈脖颈,要她低头,同仰面躺在沙发上的他接吻。 宛若草原上的一粒火种,呼呼啦啦点燃了一片正在盛开、随风飘荡的蒲公英。 两个人接吻时都发狠,狠到不像是亲密,而是打架。这是一场双向的战斗,一场互相的侵略,牙齿磕碰牙齿,愤怒对抗愤怒,彼此掌握对方命门,秦既明狠狠捏住她的脖颈,另一只手狠狠拍她:“圈住。” “滚你的,”林月盈的嘴唇被自己牙齿磕碰出血,这点血腥也被秦既明汲取,她说,“秦既明,我也不是你的情人。” 林月盈不能讲,不能讲自己两次告白后的失落,不能讲第一次鼓起勇气告白时的青涩,也不能讲第二次豁出一切的大胆。 秦既明也不能讲,他不能讲自己肮脏又凶险的心思,不能讲两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不能讲那些流言蜚语。 流言杀死了他的姑姑。 不能再杀死他的妹妹。 可爱意难忍。 秦既明拍了林月盈几下,低声斥责:“你还想同谁做和我一样的事?他们也能像我这样爱惜你?” 他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