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穿得很规矩,她甚至连裙子也没穿,普通白t加牛仔短裤,遮不住的青春靓丽。 何涵问:“既明最近交女朋友了吗?你有没有见他和哪个女孩子离得近些?” 林月盈弯腰,正专注选高跟鞋的颜色和样式,摇头:“没有。” 何涵说:“是真没有,还是你哥哥让你说没有?” “真没有呀,妈妈,”林月盈撒娇,她抱住何涵,低头,脸贴在何涵脖子上,蹭啊蹭,“我是谁呀?我是您的贴心小棉袄,要是秦既明有什么情况,我肯定第一个告诉您呀。” “是,是小棉袄,”何涵说,“贴心小棉袄,选好衣服了吗?” 林月盈又去弯腰,一手一双,举着两双鞋给她看:“我知道您喜欢穿高跟鞋,但上个月您的脚崴了一次,我很担心您。从漂亮的角度上,我更推荐刚才那双六厘米的,会衬托您的腿更修长;但从女儿的角度上,我还是希望您能选择这一双,它的底很软,只有两厘米,而且这个品牌的鞋子都是舒服不累脚的,颜色也会衬得您脚更白……” 何涵抬手,手指刮乐刮她鼻子,柔声:“说话真好听,既明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现在也不至于如此劳心。” 林月盈说:“既明哥是您教出来的,我是既明哥教的,说到底,还是您教书育人的成果。既明哥他只是不擅长表达,妈妈,您想穿哪一个呀?” 这样说着,她将那双平底鞋举高一些,希冀地望向何涵:“妈妈?” “就这双了,”何涵笑,伸手一指,是林月盈捧的那双平底鞋,“不能辜负我们月盈的一片孝心。” 林月盈始终认为,何涵和秦既明的关系客客气气,大约因他们是同一类人,都是情绪稍内敛的那种。 不单单是他们俩,秦爷爷也是,他们都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脾气,瞧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无论什么激烈的感情都能藏在心里面。 包括秦爷爷去世的时候,林月盈暂时住在秦既明父亲家那几日,夜晚口渴,下楼喝水,也能听见对方压抑的悲恸哭声。 而在葬礼上,秦家人都是一滴眼泪也不流的,收敛情绪,克制地和讲话。 林月盈不一样。 她喜欢笑喜欢闹,放得开,无论是同何涵,还是同秦既明,都能坚持不懈地示好、培养起良好感情。 所以…… 让秦既明喜欢她,似乎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吧? 林月盈认真吃燕窝。 何涵每日都要喝,今日林月盈来,就让人给她也煮了一份儿。 饭桌上,都是何涵、林月盈和江咏珊在聊,江咏珊比林月盈大了六岁,但十分健谈,也是大方外向的性格,俩人聊起来挺投缘,从学校建校史聊到院子里的一只青蛙,滔滔不绝。 相比之下的秦既明沉默了不少,他只干两件事,吃饭,往林月盈的杯子里添水。 饭后告别,何涵没留江咏珊和她男友,嘱托她们路上慢走。 客人离开,一家子喝水,林月盈坐在沙发上,亲密依靠着何涵,和她看同一本画册。 何涵不忘感叹:“咏珊多好的孩子,要是你当初和她在一起,现在也没她男朋友什么事了。” 林月盈翻画册的手指一抖,她想,妈妈你说得对,也没我什么事了。 秦既明叹:“不是说好不提这个?” “我不提,有的人想提,”何涵说,“你爸给我打电话了,说给你介绍了好几个人,你连人家微信申请都不通过——像话吗?” 林月盈愣住:“什么时候的事?” “看吧,”何涵说,“连你妹妹都看不下去了。” 秦既明在倒水,不慌不忙的,听谴责。何涵说“连你妹妹都看不下去”的时候,他才抬头,看一眼林月盈。 林月盈依偎在何涵心口,乖乖巧巧给妈妈捶腿。 ?“他哪是给我介绍女友,他是想给自己找可靠的亲家,”秦既明说,“妈,喝水。” 一杯热水递到何涵面前,隔了好长一阵,她才接过。 “你啊,”何涵说,“算了,随你去吧。” 她低头,吹一吹杯子上的热气,一顿,抬头。 “这是我的想法,我可做不了你爸的主。” 秦既明微笑:“我知道。” 林月盈心事重重,她知道,秦父一直都在想办法为秦既明介绍女孩子,希望他能够成家;她也知道,秦既明如今的年龄,大部分男性在这个时候的确已经开始考虑结婚了。 可她晚生了好多好多年。 对于林月盈来讲,结婚还是好遥远好遥远的事情。 他们本身就在人生的不同阶段。 一个学习,一个工作。 一个还会被调侃“早恋”,另一个已经被催促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