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虚张声势,镇定无畏的样儿,一颗心却也是怦怦乱跳了。 王珠轻轻的吐出一口气:“蒙少夫人也是不必如此的激动,这奴婢既然是如此刁滑,妾身自然不会因为她随口指责,就将这桩罪过定下来。焉知不是一个人落于困境,就胡乱攀咬。” 说到了这儿,王珠一双妙目流转,又落在了许娘身上,淡淡说道:“许娘,若你只是空口白牙,你家里头的人我可保不住,这受刑我也不能替你免了。” 她言语悲悯,似也是对许娘满满都是同情。 似如此折磨许娘,惩戒许娘的,并不是自个儿。 许娘颤抖着,只觉得朱若白要没有事了,这天大的事儿要自个儿扛了。 她自然不乐意如此。 许娘泪水盈盈:“当真是少夫人让我做的,当真是她让我做的。” 朱若羽向前,护住妹妹,厉声说道:“区区奴婢,却来攀诬主子,合该将舌头割下来。” 王珠眼皮也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是了许娘,这朱家嫡女可是纯善之人,素来和玉秀师太来往密切,这话儿可不好乱说。” 朱若白恼恨的看着王珠,明明是这个摄政王妃心狠手辣,偏生口气却故作无辜,仿若她是极相信自个儿的。 可如今,朱若白内心乱糟糟的,一阵子的惶恐,甚至不觉微微有些恍惚。 这个许娘,她忽而发觉许娘知晓得太多了。 也许,也许不必等到事情揭发,也早该处置了她。 怕什么来什么,朱若白耳边却也是听到了许娘急切说道:“什么纯善之人,这,这天底下的人都被她给骗了。她,她谋杀亲夫,做出了许多恶毒之事。害的蒙家断子绝孙——” 朱若白已经再顾不得自个儿的风度仪态,尖锐的说道:“你胡说,胡说,你这个贱婢!我饶不得你,你胡言乱语,坏我清誉——” 她向着许娘抓了过去,只因为朱若白内心之中充满了惧意。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影却也是掠了过来。 咔擦了一声,朱若白腕骨被错开,身子更是被狠狠往后推开。 下手的,自然便是红娇。 红娇娇媚的面容之上,却也是顿时流转了一缕淡淡的冷意:“蒙少夫人,你如今是欲图杀人灭口不成?” 朱若白瞪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气,话儿却也是一句都是没有说。 蒙老将军一直沉默着,眸光深邃,然而此时此刻,他眼中忽而神光大作。 那样子的眸光,好似什么绝代的凶兽,带着一股子浓浓的血腥之意。 纵然是王珠方才涉嫌毒害蒙均,蒙老将军也没有流露出这样子的眸光。 许娘也是被朱若白这个样儿给吓住了,红娇的话儿她更是听了进去。 少夫人这样子疯子一般的狠色,一定是要杀了自己灭口吧。 此刻蒙老将军却也是忽而狠色说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儿!” 蒙均虽然可爱,到底不是亲生的血脉,却也是隔了一层。 猛兽真正的幼崽,绝非一个过继的可比。 许娘也是被生生吓住了,只吓得赶紧说出道:“当年少主,少主打仗受伤回来,他,他伤得很重。那一天,大夫人让我给少主送一碗,一碗燕窝粥。是,是少夫人让我等一等,然后,然后那汤里加了,加了点药——” 剩下的话儿,许娘却也是说不下去了。 她回忆起当年可怖的场景,不觉打了个寒颤。 罗氏已经疯了似的跑到了许娘跟前,狠狠的抓住了许娘的肩膀,扔下了所有的高贵,面颊之上流转了无与伦比的悲痛。 她嗓音颤抖又沙哑:“你说,你跟我说,我的儿子怎么死的。” 许娘反而被吓坏了,却不敢不说:“那时候房间里只有我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