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进攻建伶。” “事成之后,论功行赏。” 他将大事有条理地分配完毕,送走了三部将领。然后走到孟章身边,飘然坐下,和他并肩。 “孟章,汉中路远,本座只怕是……独木难支了。” 孟章又是一怔,回过头来看着国师,他头一次靠得离国师如此之近,感觉他也并非高不可攀的天神,而也如同凡人一般,会颓然和沮丧。 他在云南这会,提到汉中,不晓得是不是他过于悲恸,开始说胡话了。 此时的孟章,并未完全领会国师这句话的深渊含义。 国师身子一倾,似是身后被人拍了一掌般,鲜血从口中喷出,孟章惊得断了思绪,连忙搀扶他立起,招呼人传军医。“大宗师……” 国师摇了摇头,示意并无大碍。这时,悬崖下传来声音。 有士兵叫:“上来了,有人上来了!” 众人兴奋朝下张望,只见岸边水纹涟漪圈圈漾开,忽然哗啦一声水响,冷山从水面冒头。 见到不是顾柔,众人的情绪又沉浸在一片失望之中。 冷山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在他之前,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已经顶不住闭气浮上水面。他算是最后一个。他下潜了约摸五丈深度,已经到达极限,迫不得已上岸来。 他被士兵们搀回岸上,用绳子拉上悬崖,四仰八叉倒在地面上喘气,浑浊的眼睛冷冷望着头顶的碧空。 大部队已经离开转攻建伶城,留下来的只是一小支队伍,在这里负责救援,如今所有人都已上岸,救援也至尾声。然而总归有人呆呆凝望,不肯离去。 沈砚真背着药箱赶到了,孟章要她替国师诊脉,国师却是一动不动望着眼前那片滇池,目光如灼,仿佛要烧穿这片湖海。 也不知是否心诚则灵,那水面在他焦灼的目光之下,当真动了一动,圈圈涟漪,点点散开。 众人都在又忙又失望地收拾行装,谁也未注意到这个细微的波动,只有国师紧紧盯着水面出神,沈砚真也注意到了,惊叫起来:“有人上来了……” 大伙儿一惊,重新聚集在悬崖边,那些正在向上攀登绳梯的士兵也纷纷向下看。 向玉瑛大叫:“小鱼!” 哗啦一声巨大的水响,祝小鱼从水面冒头了,她小山似的拱起半个身位,随后,右手腋窝下夹着的顾柔也浮出了水面。 祝小鱼甩动*的头发,朝天大喊:“来人啊,救人啊!俺没力气了!” 山崖上躁动了。 大家伙儿重新赶着脱卸盔甲,纷纷攀下绳梯,把祝小鱼和顾柔拉上来。 顾柔被祝小鱼背上来时,已彻底溺水昏迷,脸皮紫涨,双眸紧闭,腰间还有一截被割断的秋水练。 国师箭步上前迎接,和他同时上前的还有另一个人,是冷山。两个人挤着同一个位置,肩膀重重撞上。 两人俱是一愕,国师看向冷山,冷山也在看他。 一瞬间的眼神对撞,冷山朝旁退了一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