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回,连秋上故意这般看她拼死挣扎的情态,令她绝望又害怕。她想大声呼救,然而,想到大宗师那温柔情深的面孔,她绝不忍心将他也置于这份痛苦中,于是咬紧牙关,殊死抵抗,把到了嘴边的话语生生吞进去。 ——大宗师,救救我,我好害怕! 她只觉得,她快要失去对他的忠贞了,连秋上兴趣耗尽,这会儿上手来解她裙衫,顾柔一面竭力抵抗,一面嘶叫:“别碰我,你得不到铁衣!” 连秋上一僵,但他不信;只要他征服这个女人的身体,占有她的心,还愁她不将所有秘密和盘托出不成?他大手一扯,顾柔反向使力,竟然生生地将她一截袖子给撕了下来。 雪白凝脂的肌|肤暴露在外,本是诱人至极,然而他见到顾柔手腕上戴着一件金丝玉手串,如遭雷击,顿时遍体冰凉,脸上神情僵硬得如同一具苍白的死尸。 这个手串…… 连秋上怔然半响,下意识地撩起衣袖。 在他的左手手腕上,也带着一件一模一样的金丝玉手串。 他被彻底震住了,在顾柔细细的颤抖呜咽声中,他立起来,只觉天旋地转,头痛欲裂——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个手钏,是他从未谋面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信物,离开云南入京之时,父王给他带在身边,道:“此物原是一对,虽然你娘亲已无音讯,但若有朝一日见的面,也好有个相认的凭证。” 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没有任何关于娘亲的消息,这成了他心底的执念,随着父王的死,被深深埋藏,已然不抱任何希冀。 宫苑走廊外,细雨淋漓,鲜红的茶花在雨中竞相开放,如血色的云朵氤氲,雨水敲打在窗棂上,每响一声,他的心便是一顿。心中突突跳跳,既是极度地震惊,又是极度地兴奋。 他俯下身来,这回没有强迫她,只是抓住她手,急迫地问:“此物……你从何处得来?” 146||2.6 157 顾柔见他如此震惊,晓得这手串一定是哪里有些问题,只是她此刻尚未从惊惧中解脱,一时之间无法思考,只是掩面抽噎。 此刻,连秋上也沉浸在震惊之中,他没有再对她强逼,只是剥下顾柔那支手钏,失魂落魄地拿在手中,离开里间。 中夜,细雨连绵,连秋上立在窗前,掌心托着那对一模一样的金丝玉手串,无法入眠。 镶嵌琉璃瓦的窗舷,明净地倒映着他俊美绝色的脸,他看着自己的倒影,不知不觉,平添了数抹忧色。他想起白天顾柔容颜,妩媚妖娆,细细回想,果真能品味出同自己的一丝相似之处。 生母的手串,在她手里拥有完全吻合的一对,难道……她真的是自己同母异父的妹妹? 一念及此,他不由得蓦然警醒,想起自己险些侵犯了亲妹妹,痛悔之意涌上心头。 他又是惊,又是疑——顾柔的生母乃是薛氏,薛氏一直被困禁在药王谷之中,他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可是从未见过面;而如今薛氏已死,他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就这么错过了解救自己生母的机会? 一丝无助掠过心间,他蓦地咬紧牙关。这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有人进了屋。 他的王妃同侍婢交谈的声音:“把灯灭了。”掌灯侍女依命退下。 王妃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身边,同他报告顾柔的情况:“进了一些流食,如今累得昏睡过去了。大夫说有风寒之兆。药方都开好了,让桃儿煎着,待她睡醒了便给她服下。”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