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好齐声道:“不累。” 阿至罗让士兵搬上来几样东西。有金锣,有牛皮双面大鼓,有令旗,有平日里叫早的摇铃。 阿至罗道:“小队伍,咱们用口令指挥,就跟你老娘指挥你吃喝拉撒一样方便;但是一个曲就有五百人,一个部千人,一个营就是五千人,真打起仗来,咱们十万几十万大军,靠什么指挥?谁的嗓门也喊不响几万人是不?这种时候,就要上金鼓旗铃。” “关于这金鼓旗铃的用法,”阿至罗话到此处,微微一顿,声色俱厉,“老子只讲一遍,记不住的,后果自负。” 众人赶忙支起耳朵听。 阿至罗手一挥:“这是金,这是鼓,这是旗,这是铃,完了。” ……??? 完了? 沈光耀举手道:“屯长,可您还没讲用法呢。” 阿至罗冷笑数声:“是,少爷们,我给你讲上三天三夜睡前故事怎么样?发军令册给你们是干他娘.的什么用使的,自己回去看军令!下面自由操练,明天午后过来训练听金鼓行军列阵,做不到的人八十军棍,你们这群孬兵!” 【——在阿至罗手下当兵,是一个不断体会着失望的过程。】 夜里,顾柔和几个姑子洗完了澡,把铺盖卷在身上,大家凑到一起,脑袋围一圈,听顾柔读军令,学习。 屈贞娘在一边掌着小油灯,顾柔细细的嗓子轻轻念《步战令》:“临阵皆无喧哗,明听鼓音,旗幡麾前则前,麾后则后,麾左则左,麾右则右;麾不闻令而擅前后左右者斩……” 她停下来,加以解释:“就是说,上了战场就不能喧哗了,要听战鼓声音行动;指挥的是麾旗,要看旗;麾旗指哪边就走哪边,如果没遵守就要被拉去斩头。” “老天爷,这么严,万一情况不妙能逃吗?”陈翘儿是来当花卒的,没想到还会上战场,虚了。 顾柔摇头:“不能,全要听指挥。你看这写了,伍中有不进者,伍长杀之;伍长有不进者,什长杀之;什长有不进者,都伯杀之。” 祝小鱼问:“啥意思?”屈贞娘道:“就是你假使临阵逃跑,小柔就宰了你;小柔逃跑,赵勇就杀了她。” 祝小鱼听得咋舌:“伍长,你会杀了我吗?” 顾柔无奈:“你能不能先别想着逃跑。” 一直沉默的向玉瑛开口:“只有规则,没有具体动作,倒时候黑风怪来检查,我们动作还是不能做标准。” 顾柔想了想,突然道:“要不然,咱们去偷看别的营训练吧?” 大家愣了会儿。 顾柔解释:“屯骑营他们也招兵,这几天他们新兵在训练,肯定教过这个。”毕竟,不是每一个屯长都似阿至罗那般变态。 陈翘儿失惊:“你头颈痒了是伐,那样违反军法,小心给黑风怪抓去咔嚓!” 向玉瑛也道:“刺探军情,按照律法,重则会被判斩首。” 顾柔翻着军令册:“不会,外面人进来叫刺探军情,我们这个叫做违规闯营,最多五十鞭,比起阿至罗八十军棍不是划算一些?” 屈贞娘不放心:“你确定?” “确定,我看过军令册了,瞧,写在这儿呢,”顾柔指出来,抬起头问她们,“怎样,干吗?” 第一个反对的陈翘儿这时候又冒出来第一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