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却只不过是一个只有声音,连面孔都没有的青楼女子! 国师有些生气,外面的雨水打在帐篷顶上,杂乱无章的声音更惹人心烦。他站起来在帐篷前面走了走,有点想找石锡聊一聊。对面的帐篷里面传来石锡如雷的鼾声,国师侧耳听了一会儿,片刻后冷静下来,吾日三省吾身地反思自己:本座缘何要同她置气?本座关心她,不过是因为她也是天下苍生的一部分罢了! 他这样想着,心下稍安,帐篷外,大雨也已经停了。 暴雨骤停,天光将明未明,囚车的角落里,顾柔一个人蜷缩着,想着爹娘,想着弟弟,想着那个远方未曾见面的老妖怪,用衣袖擦了擦眼泪。 翌日,孟章的飞鸽传书回来了,里面提供了他所查到的,在洛阳城中关于顾柔家族的家底。 孟章在信中还提到,关于之前师座让他调查的事件,发生了一个很巧合又令人难以置信的变故,但是事关重大,又太过巧合,他不敢确定,就先没有上报,让师座做好心理准备,待他查明实证以后再报。 信件交到国师手里,国师觉得孟章这混蛋简直有毒,有屁不放还要捂着,捂着就算了,还要告诉别人他在捂着。 就在国师等着孟章这个屁的期间,他再次传顾柔问话。 顾柔淋了一宿的雨,早上被拖出囚车的时候头昏昏沉沉,鼻子发堵,嗓子也疼得厉害,这会被带到国师的营帐,跪在地上,姿势都有些不稳了。她把头垂着,恹恹欲睡,听见国师那把清润微凉的好嗓子问道: “你知道‘铁衣’是为何物么。” 顾柔昏沉的脑袋里轰然一响,忍不住强打起精神抬头来看他——他怎么会知晓铁衣? “铁衣”乃是顾柔父亲顾之问生前配制钻研的一种药,能够祛风镇痛,父亲说过这味药还没有调配稳定,一旦调配成功,将会是前无古人的一件壮举。 可惜父亲还没有配好这服药,就“溘然长逝”了。 时隔多年,一个陌生人,还是国师,突然跟她问起父亲没有调配成功的药方,顾柔不能不感到震惊,不安。 她想起连秋上临别前一晚跟自己的说的那些话,“你的爹娘尚在人间”。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顾柔的神情变化,没有逃过国师的眼睛,他站起身来,继续道:“你父亲顾之问,曾是毒手药王的肖秋雨的徒弟,肖秋雨发明了一种药物,名唤铁衣,此药害人匪浅、尤甚于毒,本座追查数年,始终未见肖秋雨之踪迹。” 他一边说,一边离开了座位,来到顾柔身边,俯下身,问她:“你知道他现在人在何处么?”声音轻如蛊惑,暗暗含着威慑力。 顾柔拼命摇了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肖秋雨,她听都没听父亲提起过! 国师缓缓直起身来,眼睛观察着顾柔的神色。 国师继续试探顾柔:“一年前,本座的探子在云南五毒教巢穴附近,发现肖秋雨徒弟顾文的踪迹,也就是你父亲顾之问。” 顾柔惊呆了,原来是真的,父亲没有死,连秋上没骗她! 她的昏睡劲一下子被冲散老远,强打起精神来,飞快地思考着。 既然,连秋上没有骗他,那父母亲一定现在都在云南连秋上的手里,如此一来,她为了保护父母的安全,更加应该管住自己的嘴巴,不能对这位国师透一丝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