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钱贴补那些没爹没妈的孤儿,这才没给程涣提供一个优渥的物质条件。 难道是梦? 程涣觉得这是唯一的解释,他并不相信重生,即便不久前陈厉刚刚和他讨论过这个话题,而他唯物主义多年,并不打算就此变更信仰。 那也只能是梦了。 既然是梦,程涣的心态便放松了不少,他起身下床,随便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圈,闲散地转了转,又出了卧室。 逼仄的客厅里,果然没有他母亲去世时候的黑白照片,与记忆不同,倒更像是他潜意识里在梦中做的修改,不禁让程涣更确认这应该是个梦。 竟然梦到从前,邵峋简直欠抽。 程涣想好了,等这一觉梦醒了,他一定要攥着邵峋的手腕捏一捏,捏碎半个手腕骨,也好叫他知道到底谁才哥。 这个时候,客厅座机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程涣疑狐了一下,走过去,接起来,意外自己竟然又听到了齐院长的声音。 而齐院长的口气实在不怎么样,几乎是吼着朝这头喷了出来:“臭小子!你真是给我长脸了啊!开学作业不做就算了,竟然逼同学给你抄作业!还逼了一群!你想造反升天啊!” 程涣一愣,想起来,他中二病的时候还真干过这种事,又捏着电话略略出神地想,他竟然在梦里回到了高一。 高一的时候他在干吗? 厌世、逃学、根本不想上课,懒得搭理任何人。 那高一时候的邵峋在做什么? 上学、考试、挑事、鼻孔朝天,处处和他对着干。 程涣想到此,忽然笑了起来,一没留神笑出了声,被对面的齐院长逮了个现行:“小混账!你还笑!我要管一堆小的还要管你这大的,你给我省省心行不行?” “行啊。”程涣答应得爽快。 可这爽利的回复在齐院长耳里却是敷衍和应付,她没好气地又教育了起来,苦口婆心,语重心长,程涣多年不曾听到她老人家这么训过他了,一时觉得新鲜,耐着性子听了起来,感慨梦境如此真实,连齐院长当年教训他的语言风格都跟真的一样,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他家墙上挂着的一面带有日历的电子挂钟上,标注着具体的日期。 而这一天,正是他和邵峋约架的日子。 程涣哪儿还记得自己当年哪天和邵峋特意约过架,总之他唯一的笼统的印象就是他和邵峋不合,非常不合。 等齐院长骂够挂了电话,外面又响起嘭嘭嘭地敲门声,程涣起身开门,发现来找他的是赵勉。 赵勉十几岁的时候和二十几岁完全不同,一脸稚气的跟屁虫,还剃了个小平头,肩膀上背着书包,隔着外面的老旧防盗门朝里面道:“你怎么还在家?” 程涣:“我为什么不能在?” 赵勉:“你说你今天和人约了架啊。” 程涣有意逗高中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勉倒抽气:“不是吧,你难道怂了?” 程涣被他这正儿八经地神色逗笑,拉开防盗门放他进来,赵勉却一脸震惊:“不是吧,你难道怕了?” 程涣也奇怪自己在梦里到底约了谁干架,索性问:“我怕谁了?” 赵勉这个鱼一钓就上钩:“邵峋啊,你们学校的那个邵鼻孔。” 程涣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邵鼻孔这个外号,真是多少年没听人提过了,与如今的帅气多金的邵总真是半毛钱的关系都 。 程涣没忍笑,反正是自己的梦么,当场笑了起来,笑得赵勉一脸莫名,莫名又变疑惑,疑惑变惊悚,最后抖抖索索地问:“你没事吧?看着跟有病一样。” 程涣却一摆手,大大方方道:“约了邵峋是吧,走,会会他去。” 梦境中的齐院长声音年轻了不少,赵勉也彻底变成了高中时候的模样,程涣有些心痒,想看看邵峋如今又是什么样。 约架的地点再普通不过,都不用赵勉指路,程涣就知道是a中和隔壁十八中校墙间的那条小路,俗称a中或者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