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总亲自打点托的关系,但其实邵总根本瞧不上方海心,托完关系,回头就骂方海心是个棒槌。” 程涣完全能想象出邵峋一脸看不上别人的那副嫌恶嘴脸,挑挑眉:“哦,就是两面三刀。” 邹宁哭笑不得:“你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差不多吧。” 程涣如实道:“这我学不来。” 邹宁:“你要是学不来也没关系,以后做决定的时候可以稍微想下,如果这件事是邵总来处理,他会怎么办,长此以往,总能有所改变。” 程涣不是自大的人,有人教,自然谦虚地听,但学不学得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六号,程涣趁着半天没戏的工夫,自己打车去了南山公墓。 他其实并不常来,一年只有六号这一天,且孑然一身,就在何蕾的墓碑前站了一会儿,沉默地抽了根烟,转身走了。 刚出公墓,抬眼就看到邵峋靠在他那辆骚包的p1旁边。 程涣看到那车就想到自己曾经误会邵峋破产破得多可怜,无语地走过去,又见邵峋还戴着一副墨镜,忍不住道:“你这是来给自己的骨灰买别墅了?看中哪块风水宝穴了?” 邵峋摘掉墨镜,几天没见,整个人身上散发出一股精英总裁的邪魅狂狷,想了想,大言不惭道:“要我买,就要买双穴墓,面积要大,泳池要有,采光、绿化一个不少,还要双墓碑,鸳鸯坑。” 程涣抽了抽嘴角:“还带泳池,你也不怕你那点骨灰游化了。” 邵峋如同开了荤之后就手不离肉的和尚似的,表过白、道过一声喜欢后,甜言蜜语信嘴拈来:“我这点骨灰还用游泳才化吗?在你这儿已经化成一滩水了,你再给点儿阳光,我都能直接挥发了。” 程涣:“……”论起不要脸,他如今真是输得心服口气,于是扯开话题,“来公墓闲晃,你今天不用上班?” 邵峋给程涣打开了副驾驶的门,恭敬地坐了一个请的姿势:“我要是现在能有名正言顺的男友身份,别说公墓闲晃,定居都没有问题。” p1载着两人下山,车载音响里播放着一首节奏欢快、歌词听了叫人牙酸的老歌,程涣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这歌名叫《算你狠》。 他无语地瞥头看了邵峋一眼:“我以为你们这些开跑车的土豪开车的时候不听流行歌曲,听的都是托尔斯泰。” 邵峋愣了下,一时没想起托尔斯泰是什么款什么型号的歌唱家,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那位姓托的老兄是何许人,一口笑喷了出来:“我再送你这个学渣回去念两年高中吧,托尔斯泰是唱歌的吗?贝多芬、舒伯特、柴可夫斯基随便哪一个你总该知道吧。” 程涣:“我这是口误。” 邵峋:“下次注意点,托尔斯泰会掀棺材板儿的我跟你说。” 程涣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邵峋边开车边回头看了他一眼,程涣问他:“看什么?” 邵峋勾起唇角:“不常见你笑,得多看两眼加深印象。”又莞尔道,“今天公墓半日游果然很值。” 程涣别开视线,假装这些情话都是说给汽车导航听的。 邵峋倒没有继续调情的意思,接着说:“我本来还以为你今天心情会不怎么好。” 程涣一愣,转头看他:“你以为?” 后视镜里,南山公墓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邵峋:“你是来看何蕾的?” 意外的,程涣并不忌讳话题似的直接回道:“今天是她的忌日,也是她的生日,来看看她。” 邵峋一愣,老周的调查里,何蕾是跳河自杀的,到底有多深的绝望才会选在自己生日的当天离开这个世界? 而程涣这会儿平淡的态度也令邵峋感到意外。 不待邵峋问,程涣自己又开口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也是我想了很多年才想通的事。”程涣靠在椅背上,神态淡然,“虽然她选择了跳河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但我后来也想,她当时那样痛苦,离开应该是最好的解脱了。” 邵峋侧头看了他一眼:“解脱?” 程涣点头:“身体上的,还有精神上的。” 邵峋:“戒毒让她的精神压力很大?” 程涣本来以为自己很难再道出曾经那些事,可意外的,今天的心情特别平静,启齿便没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