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涣不太对,还在琢磨这家伙怎么忽然对自己态度大转变了,听到这话,心口吊起的疑惑当即泄了一干二净,嗤道:“你就变相损我吧。”原来是错觉。 程涣没像从前那样接着话茬,反而平静道:“你自己琢磨吧,或者你想想,你人生中有没有发生过类似的让你感到愤怒、绝望的事情,你把情感代入一下好了。”说完转身离开。 邵峋盯着程涣的背影看了两眼,刚刚烟消云散的那些疑惑又重新聚拢了起来:不对,不是错觉,程涣对他的态度的确微妙地变了。 可不待邵峋深想,霍照月拿着剧本又寻了过来,她对邵峋道:“或者这样,你既然不适应宋凛情感的波折,那我们把波折的前因和后果都延续着感受一遍,你跟我来。” 十几分钟之后,霍照月从院子里回来,单独对程涣道:“行了,邵峋那边可以了,但和你说下,等会儿宋凛的情绪爆发之后,我们再往后延续着演一场,反正那一场本来也要拍的,本来我打算放在后面,等你们熟一点了再拍,但今天既然邵峋情绪状态饱满,就刚好一起演了。” 程涣刚好手里拿着剧本,闻言翻了起来:“等下,我看看这一场后面的剧情……” 翻到那一页,定睛一扫,三五句总结一下就是——宋凛将前来安抚的陈熙然按着狠狠亲了一通。 “……” 程涣默默抬头:“导演,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霍照月大约给邵峋带情绪带的自己也受到了感染,痛定思痛地捏拳道:“你可是专业演员啊!” 程涣:“……可这是吻戏。” 霍照月:“我觉得你这边没问题,只要邵峋情绪到位了,刚好可以顺延着把这一幕一起拍掉。” 程涣刚要说话,霍照月转头就走,拍手示意工作组:“来了来了,各部门注意!” 程涣:“……” 转头一看,邵峋站在院子里背对着别墅,单手插兜,沉默地抽着烟。 —— 等到演的时候,果然如霍照月说的那样,邵峋的情绪就位了。 他真的入戏了。 松松垮垮坐在地上,背靠沙发,茶几上烟酒凌乱一片,手里还晃着个快要见底的酒瓶——父母生意失败,欠下天文数字的债务,离婚后各奔东西躲债去了,没人通知宋凛,好像对他们任何一方来说,他都是多余的。 他仰头一口酒,神色木然,眸光空洞,半醉半醒,大脑却一派清明,痛苦都写在紧紧抿着的唇齿间。 忽然间,一只手伸过来,把他手里的空酒瓶夺了过去。 程涣:“别喝了。”酒瓶哐当一声被扔到一旁,与茶几上、地上零零散散的酒瓶碰撞到,发出乒乒乓乓尖锐刺耳的声响。 这动静好像敲醒了醉酒的某人,他抬起眼来,目光与来人相对,沉默了两秒,忽然不敢相信似的冷嗤了一声:“你来了?” 程涣蹲在邵峋面前,拧着眉头:“你怎么喝成这样,”又转头看茶几、看地上,不可思议道,“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喝的?你疯了吗,一个人喝这么多酒?!” 面对这份关切,邵峋的反应却很平淡,他眯了眯眼,一字一顿地说:“对啊,都是我喝的。” 程涣:“宋凛,你……” 邵峋冷冷一笑:“我喝多少,关你特么什么事,还有人在乎这些吗?” 程涣不可思议地瞪眼:“宋凛你胡说八道什么?”说着抬手拽邵峋的胳膊,“不行,你不能这样,你喝醉了,去醒醒酒,别说疯话。” 邵峋没动,一把反手,将程涣的手腕掐进手心里,他盯着程涣:“我家的事你知道了,对吗?” 程涣回视他,没吭声。 邵峋:“全都知道了对吧?现在看我,是不是跟看可怜虫一模一样?” 程涣皱眉,喝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邵峋掐着程涣的胳膊用力一拽,蹲着的程涣失去重心,人朝邵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