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竟放声痛哭。 船舱外,刚刚跳到船上的雲娘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爷的哭声?她头一回听到爷哭……爷哭的真让人难受…… 黑山顾不上这个,指挥着跟着上船的十几个亲卫,赶紧起锚,先得把船撑到对岸,这里离湘州城太近,快的话,湘州守军把这儿围住也就一刻钟的功夫! 李思浅被端木莲生搂的几乎透不过气,伸手圈在他腰间,扭过头,脸贴着他的脸,端木莲生一脸湿凉的泪,李思浅心里软的如春水一般,“是我呀,你看,好好儿的。” “浅浅,我以为你……真是你吗?”端木莲生将怀里的李思浅推开些,低头仔仔细细看着她,“真是你!浅浅,你怎么瘦成这样?这一年你怎么过来的?你必定吃了很多苦,都怪我,没能护住你,我……” 端木莲生哽咽的自责被一声咿呀打断,李思浅抱住他胳膊“见到你太高兴了,忘了他了,你来看看!” 被这一声咿呀吓的发呆的端木莲生被李思浅推进内舱。 内舱大床前放着张小摇床,床上一堆淡黄绫被子中间,一个穿着大红袄裤,胖乎乎极漂亮的奶娃娃两只胖手抱着胖胖的脚丫子,正咿咿呀呀的吃的开心。 端木莲生目瞪口呆,李思浅歪头看了看他,上前抱起奶娃娃,送到端木莲生面前,“九月十六的生辰,快四个月了,还没起名字呢,雲娘说像你,邹嬷嬷也说象你,我倒觉得象我呢。” “这是!这个……”端木莲生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惊吓,这个满下巴都是口水的奶娃娃像他?什么意思?呃…… “是……你生的?我的?这个……小东西……” “是你儿子!”李思浅将小东西塞到端木莲生怀里,端木莲生上身直往后仰,“这个……这个……这个……儿子!” 湘州城里,码头上的灯阵飞快的递进了袁将军府里。 这一阵子的码头,早已没有了从前的繁华热闹,来来往往的人虽多,停驻在码头的船虽多,可这些船,不是南下被阻,就是北上被阻刚刚过来,正忧心返程能不能回去,以及,大家都忧心却不愿意多谈论的战事,自从端木大帅到南军驻守,这十几年,湘州城得南北通连的便利,却远离刀兵,这十几年的繁华让湘州本地和外来的客商都对战事充满了恐惧,对那个守护了湘州城,却又要对湘州动刀兵的端木大帅,感情极其复杂。这会儿的码头,谁也没有心思嬉笑玩乐,这一片灯阵,在如今的码头实在太突兀了。 袁将军没等哨探禀报完,就急急的叫人拿盔甲,命人击鼓集中守城军,又命人赶紧传信给米知府:端木华要攻打湘州城了! 雲娘斜靠在船舱门口,一脸郁郁,耳朵支着听里面的动静,柳叶站在桅杆旁看着她,心里一声接一声的叹气,爷真来了,她不赶紧想想怎么跟爷解释擅离南周到京城的事,又怎么解释找到夫人这事,不赶紧想想会有什么后果,她还一门心思听人家夫妻的壁角! 柳叶用力拍了把桅杆,雲姐混帐的时候是真混帐!爷对夫人这样的情份,她再不死心就得死人了! 黑山紧张的浑身寒毛倒竖,伸手可及的湘州城墙上灯影人影突然晃动的厉害,必是惊动袁将军了,“快!”黑山压低的声音急切又狠厉,这条船板薄船小,根本不能防守,要是在河中间被瞄住,不用别的,单从城墙上射几轮箭下来,连这船带他们,全得穿成筛子! 可偏偏周围的船怎么这么多?停的这么密!今天这湘水怎么这么宽?水流怎么这么急?这船怎么跟不动一样?黑山又看了眼灯火明显比刚才明亮的城墙,急的后背一层冷汗。 得赶紧禀报爷! 生死交关,黑山顾不得扰不扰了,掀帘进了船舱禀报:“爷,象是惊动湘州守军了,只怕来不及到对岸!” 内舱正对着一下巴口水、拿一双兴奋的亮晶眼睛瞪着他的儿子跟傻子一样的端木莲生一个机灵恍过神,“浅浅,你抱着他,放心,有我!” “要到对岸?上岸走?”李思浅接过儿子,紧跟在端木莲生后面出来内舱。 黑山一眼看到抱着孩子的李思浅,一个愣神没反应过来。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