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送他们走,每人两匹马,十天干粮和水。” “我还没收拾东西……”小赵将军猛抬头看着端木莲生,端木莲生看着他微笑,赵将军回身一脚踢在儿子身上,推着他往外走,黑山紧跟四人后面,半送半押着四人,直到四人过了永安城。 帅帐内的议事直议到午正才散出。 出了帅帐,没走多几步,就迎上送走四人回来的黑山,何标冲黑山拱了拱手,啐了一口,回头和刘全嘀咕道:“大帅这一趟可变的厉害,就这么把人放走了!可真是大度!” “我看未必!”刘全捻着稀疏的老鼠须一样的胡子,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样,“咱们大帅,什么时候大度过?那就不是个大度的!我看哪,未必!” “也是呵!大帅多……那啥……我是说,咱们大帅那人……可是人已经放走了,还给他们一人一份功劳,这会儿功夫,人早就跑进梁地了,还能怎么着?大帅一向讲究打人家个措手不及,这一回怎么先放人把信带回去了?我瞧着这事……”何标想不明白。 “你瞧个屁!”刘全极不客气,“哪回你瞧出来过?我告诉你……” “刘将军,大帅有请!”刘全话没说完,就被后面飞奔而来的小厮一声喊打断了,“大帅叫我!回头再说话!” 刘全跟着小厮一路小跑进了帅帐,端木莲生面对地图、背对着刘全吩咐道:“你挑五百人,这几天分批混进涟水城,埋伏下来等信号,信号一起,立刻打开城门迎接大军。” “呃?是!”刘全脑子‘咯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大帅这就要动手了! 京城,夜深人静,雲娘盘膝坐在廊下软垫上,心浮气燥的根本没法打坐。 她已经在这间四方小院里侍候了整整三天了,每天被李思浅呼来唤去:给那位小爷擦屎换尿布侍候洗屁股再扑粉,就这三件事,竟一天到晚脚不连地! 她堂堂南周谍报总领,这叫什么事?! 雲娘闷了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当初直奔京城而来,求的不就是有这么个机会,施了恩有了交情,除去了二爷的顾虑,也替自己进门清了障碍,可现在……这机会……这是机会吗? 她什么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夫人是这么样一个人! 南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有好些天没有二爷的音信了,这一回,是她糊涂了,她不该来京城,她应该进永安城,守在二爷身边…… 还是回去吧,现在就回去!雲娘站起来,正要转身进屋,耳边却掠过一丝刀剑相碰的尖锐声音。雲娘顿时浑身紧绷肃杀,这是京城!这刀剑声是怎么回事?是冲夫人和小爷来的? 雲娘正要出去查看,柳叶轻巧的真如同一片柳叶般飘落在院子里,神情凝重,“雲姐,南门口,御林军和京营打起来了,京营说有奸人加害太子,奉命入城保护,御林军说京营要谋反。” 雲娘呆了,南门?这里离南门最近! “奶奶问出什么事了?”郑嬷嬷掀起帘子,探头问雲娘。 “我去跟夫人说。”雲娘示意柳叶,柳叶冲愕然盯着她的郑嬷嬷笑了笑,从她身边挤进去。 李思浅已经坐了起来,听柳叶说完,也将她打量好一遍了。 “咱们得赶紧躲一躲。”李思浅决定做的极快,“嬷嬷,收拾东西。你抱着哥儿,你只管护好他,你叫柳叶?烦你扶我一把。” “就算太子造反,也不会血洗京城,出去倒不如在家里安全。”雲娘没想到李思浅这决定做的如此干脆利落,急忙劝道。 “唉!”李思浅长长叹了口气,“京城的事你知道的少,我二哥,还有常山王高王爷,和京城大营大大小小的统领们几乎个个有交情,交情好到两胁插刀的都不在少数,我大哥是四皇子的先生,是四皇子派,二哥自然也是,李家都是,有二哥和小高……高王爷在,京城大营怎么会上了太子的船?” “交情好能抵什么用……”雲娘的话被李思浅打断,“我一时和你说不清楚,二哥和高王爷这些交情不说,只说一件,有大哥,还有王相公,太子能调动京城大营攻进城?这中间必定有猫腻!我们得赶紧躲一躲,就怕是声东击西,另有所图!” 柳叶还是拧眉,雲娘却已经悟过来,“还是从南门进城,宁信其有,柳叶,快!” 这几句话的功夫,邹嬷嬷已经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自己背着,递了个大包袱给雲娘,“都是哥儿的东西,你背着。” 柳叶一把抢过包袱,不满的横了眼邹嬷嬷,雲娘是她能使唤的?! 李思浅已经从床头拿起件薄斗蓬披上,看着雲娘抱起孩子在怀里缠好,这才搭着柳叶的肩膀,站起来往外走。 刚从院子后门出来,没走几步,就看到宗掌柜拿着鞭子坐在车前,亲自赶着辆青绸车过来了,一看到李思浅等人,急忙跳下车,转身打起帘子,“奶奶快上车!听到动静我就赶过来了,幸亏赶上来!” 李思浅扶着柳叶上了车,雲娘示意邹嬷嬷上车,将孩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