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皱,赶忙直起身子。 随着他的动作,顾明熙也清醒过来,面色含羞的道了一句,“表哥…” 祁恒无奈的揉了揉眉心,“昨夜谁让你进来的?” “昨夜我来给你送醒酒茶,表哥你非拉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去,我努力反抗,可我只是个女子,表哥你又急又凶,我无可奈何…” 顾明熙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祁恒声音清冷,“ 此事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不能告诉母妃。即便你成了我的人,我也不会娶你的,我会挑选一个合适的郎君,将你嫁过去的。” 顾明熙一下子红了眼,她揽上祁恒的腰,“我已经是表哥你的人,怎能嫁给他人?表哥,我心仪你已久,我会乖乖的,不会再惹事生非。” 祁恒推开她,披上衣衫,“我心中已有中意的女子,你嫁给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何必呢?” 顾明熙赶忙拉着他的手,她泫泫欲泣道:“ 我知表哥有意中人,是姜娆,对不对?我如今已是表哥你的人,只要你娶了我,表哥想要做什么,我都可以,我可以帮着表哥得到姜娆。” 祁恒动作一顿,沉沉看了她一眼,他深思片刻,“也好,你记得今日的话。” 说完这话,他穿好衣衫,毫不留情的出了屋门。 不着寸缕的顾明熙拥紧锦被,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她使劲咬着唇,铁锈般的血渍渗出来。 她是贵女,如今却好似风月之地的舞女,使劲手段、摇尾乞怜的留下客人,将她贵女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都是姜娆害了自己,她不会让姜娆有好日子过的。 而蜀王府这边,哪怕过了一夜,祁瑜面上的五指红痕还未消散。 蜀王妃心疼的看着她,“ 瑜儿,开封好儿郎多的是,想要娶你的人也多的是,你别再惦记晏安了。” 祁瑜面色阴沉,过了半晌,她嗤嗤一笑,“ 可他们都不是晏安哥哥啊!女儿惦记了晏安哥哥这么久,怎能轻易放弃呢?眼下晏安哥哥喜欢姜娆,不意味着他会一直喜欢姜娆。” 若是姜娆从这个世上消失了,那晏安哥哥是不是就会喜欢自己了? 这个念头窜入祁瑜的脑海中,她赶忙将这些想法撵出去,心中思忖着如何夺得晏安的喜爱。 一夜好眠起床的姜娆,并不知道祁瑜和顾明熙的恶毒心思,她写了几封家信派人送往南阳,将祁宣帝赐婚的事情在心中告诉了姜侯爷与晏氏。 收到来信,有人欢喜有人忧,欢喜的自是姜侯爷与晏氏,尤其晏氏高兴的合不拢嘴,她本就看重晏安,女儿能嫁与他,自是一桩好亲事。 阮氏不禁想起姜娆去开封前曾说的话,那日一早姜娆告诉她,她心仪晏安已久,想要嫁给晏安。原先以为姜娆是在说笑,可碾转过了几个月,竟然真的与晏安有了姻缘。 至于这忧的人,便是二房的姜婳,感情姜娆待在开封这么久,竟是找了一个如意郎君,还劳动天子赐了婚。 好在,即便这样,姜娆也是低了自己一头,自己日后是侯夫人,想到这儿,姜婳沉着的脸终于露出一个笑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淮阴侯,成为侯夫人。 庄子这边,“小姐,小姐,你在哪儿呢?” 山腰处的姜绾听到侍女的呼唤,清脆的应了一声,庄子这里环境好,独山上有时鲜的瓜果,还有一些小动物,是以姜绾闲来无事,便喜欢去独山上看看风景。 听到侍女的呼唤,姜绾便准备下山,她低头看着山路,余光却瞥见一旁草丛中有几滴血迹泛着光,一直通往不远处的洞口。 姜绾停下脚步,深思片刻,还是决定悄悄的去看一番,独山有人狩猎,有时便会伤着一些小动物,若真的是有小兔子等动物受了伤,她也好抱下山医治一番。 洞口处有着隐隐的光,因着洞口的草丛阻挡,光线有些昏暗,看东西看的不太清晰,姜绾隐隐看见山洞里有什么东西,却只能看见大致的轮廓。 她扒开洞口遮挡的藤蔓,倾身仔细的朝洞口里看去。 地面上躺着一个郎君,腰腹处血渍斑斑,将玄色的衣袍染成了刺眼、沉闷的红。 郎君一动不动,紧紧闭着双眸,暗淡的光线也难掩其深邃的轮廓。 许是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好似冰凉的玉石,让人忍不住摸上去,拂去他面上的苍白和冰冷。 待看清楚郎君的长相,姜绾几步冲进山洞,她顾不上讲究什么,跪坐在地上,春笋般的指尖有些颤抖的凑近郎君的鼻翼,她身子突然抖的厉害,轻轻的叫出声,“裴柯,裴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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