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旁边看看就行,不许任何人碰他……若是能多得些闲暇,我甚至想亲自教他。” 似乎刚刚收到的消息十分紧急,让庄侯无法坐视不理,他起身离去,临走时,却突然停住脚步,转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无论时桓要你一事,是局是计还是真,我都想做一件事。” 他蛇一样的目光黏在小池的身上,“……花还没开,还要再等等再说。” 庄侯离去后,他被留在了这个让他头皮发麻拼了命想逃开的地方,这里没有窗,所有的门都有人看守,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这是庄侯一处宅子的地下暗室,自然无窗可逃,当年不会武功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逃出去。 没有日光透进来,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过了多久。或许是十天,或许是一个月,或许是更久。但他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漫长的一段时光。 他得到休息的时间不多,身心极之疲惫时,反而却无法入睡,这样不见天日的地方可以剥夺一个人的希望,他见了太多随波逐流、自甘堕落的面孔,便知道他们早已绝望的放弃自己了,从身到心变成了欲的造物。 庄侯最后的吩咐成了他的保命符,却也成了他的折磨,他不断的想,这个魔鬼要做什么? 而他被关在这里,庄衍知道吗? 想到庄衍,小池便生出些微渺的希望,少爷现在一定在找他,只要能坚持住,无论他会在这里遭遇什么,只要能活下去…… 然后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心中这一点希望,就像冬夜冷风中摇曳的微弱火光几近熄灭,为什么庄衍还不来救他?他是已经忘了他吗?少爷与庄侯到底是血脉相连的父子,或许在权衡之后,庄衍并不愿意忤逆身为尊长的父亲,最后选择了放弃他。 可是当庄侯的话回荡在他的脑袋里,他就会前所未有的痛恨起自己。他已经沦落到需要男人来保护周全的地步,这和一只被豢养的玩物又有什么区别? 以前他在庄衍的庇护下静静等待着时机蓬勃生长,他读了庄衍那么多的书,学的那些东西,却在绝对的权势武力前,仍然如此不堪一击。 他想若是能活着出去……他愿意用一切代价,来换取力量。 保护自己的力量,保护他人的力量。这处牢狱里的一切都在提醒他,庄侯的讥嘲拷打着他的魂魄,他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出身,让他如鲠在喉,夜不能寐。 庄衍没有来,在漫长的等待后,他第一次被从地下带到阳光之下,他的眼睛都有些不适,恍惚着穿过院落进入主院。 他终于见到的人,仍然是那亲手把他送进来的魔鬼。 小池被带到来后,静静站在一旁,他没有开口说话。过了许久,庄侯才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走进来。 进到屋子里,便发现这屋子的墙壁里……挂了数幅美人绘像,有衣衫半解欲说还休,有矜持清雅脉脉含情,不论男女,无不是眉目逼真传神,情态各有神韵。 小池一眼扫过,发现里面却没有庄侯的原配夫人善娘子,善娘子的画被庄侯挂在了庄府中,供府中人观瞻。而这个无人知晓的隐蔽院子中,却藏着这样多无人知晓的隐情。 庄侯坐在桌前,桌上铺开纸笔,温水化开丹青。他放下手中的笔墨,点了点头,“瘦了些,不过更标致了……现在的你,让我很想为你画一幅画。我为你准备了一套衣服,换上它。” 他身后的床榻上有一套叠得整整齐齐的一衣服,他抖开看的瞬间,就认出这是自己身为王子时,曾经穿过的一套衣服。 屈辱让他的手都在发抖,而庄侯的声音响起,却将他推向更深的深渊,“自己换……或者我给你换。” 第92章 小池最终还是主动换上了那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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