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拿过配饰和腰带,服侍庄衍穿好。看着他的一块玉饰,情不自禁的赞道:“这块玉真好看,难怪少爷总会时不时就会把它戴出来。” “这是我娘亲的遗物,我自然十分珍视。”庄衍收拾妥当,便转过身摸了摸他的乌黑的长发,“这段时间,只得多委屈你一些了。军粮的事还没有十拿九稳的决定,等我整理出眉目,怕是还要过些时间。我处理妥当后,就能与父亲分府,咱们搬出去住。” 小池眼中一亮,在听到不用和残暴莫测的侯府主人一处居住的消息后,着实让他感到振奋。 他温顺道:“都听少爷的。” 小池本想送庄衍出去,庄衍却把他留在了屋里,“多事之秋,谨慎为上。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不要掉以轻心,不能在这里棋差一招。” 庄衍又补充道:“以后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别贪图眼前的一时片刻,露出破绽的话,会让我父亲起疑心。” 他没让小池送出去,自己离开了庄府,骑着马一路奔向普陀寺高僧与他约定的地点。 他们约在江边见面。 收到住持的来信时,说实话庄衍是有些意外的,他们有私交,但是普陀寺住持避世修行,大多时候是在寺庙中,鲜少会见他离开佛寺,主动入世沾染因果。 江边停着一艘船,普陀寺住持正站在江边等待他前来,看到庄衍依言赴约时,面上露出喜色,“冒昧相约故友前来,实是有一件要紧事相商。” 佛寺主持侧过身,对着那船向庄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庄衍神色依然温和,脚下却没有动,“看来,法师今天是有备而来啊。” 僧人没有否认,只是道了一声,“阿弥陀佛,还请借一步话。” 庄衍的贴身护卫正要上船检查时,却被住持出声制止了,“我今天只约了庄小友。” 既然来都来了,庄衍也不会无功而返,他便抬手制止了自己的护卫。 护卫神色警惕道:“少爷,您还是不要上船,此事实在可疑。” 庄衍盯着佛寺住持,缓缓道:“我相信法师的为人,倒不至于到船上害我……既然如此,请吧。” 庄衍和僧人一同上了船,甲板上还有个小和尚,见他们上了船,也不说话,默不作声的行了个礼,便撑着船桨划离江岸。 两人相对落座于船内的雅间,等到小炉烧开滚水,沏出一杯清香四溢茶时,他们已经离江面有一段距离了。 庄衍没碰那茶,淡然道:“如今我已独自上船。法师,你到底所为何事,明说无妨。” 佛寺住持却从座椅上起来,他走到船舱雅间便,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人。 僧人和他打了个招呼,侧身将那人让了进来。 这船上除了一老一小两个和尚外,果然还有其他的人。 来的人穿着一身绛紫的衣服,器宇轩昂,威严华贵。 庄衍没有起身,眼光在他身上一扫,心中着实一惊。 但是他的面上丝毫不显,没有露出自己的情绪,只平静道:“能请动法师的,果然都不是寻常人。” 住持竟是面显喜意,“善哉!今日能促成此局,让两位侯爷在此一谈……当真该先替天下苍生,谢过两位侯爷。” 僧人向两人郑重行礼,才主动退出船舱。 “我在南边久闻小庄侯之名,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誉。”穿着绛紫长袍的人不请而坐,在他面前微“笑道,“初次见面,我是沐北熙。” 沐北熙突然到来江北,实在是出人意料。但庄衍没有露出惊讶的模样,他坐得稳稳当当道:“不敢当。” 沐北熙出现的极为突然,庄衍虽然从未见过沐北熙本人,但他是江南实力最为强横的两位诸侯之一,若有朝一日要一统天下,早晚势必为敌,庄衍总不可能毫无准备。 几年前就有江南的探子,将沐北熙的画像送到北边来。画像上的模样与真人多少有出入,但是这种气场是很难模仿的。 沐北熙出现时在船舱里的那一刻,庄衍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庄衍眉毛一挑,又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