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清明,叹了一口气,亲自端着醒酒汤出去了。 但他回来的很快。 他手中拿着一个小瓷盒,盒中装着他叫人去配的百花膏。他本来是想亲自动手的,但是当他看到床上的少年,那连画都勾勒不出来的容颜,还有那线条诱人的腰臀弧线,顿时感到一阵目眩神迷。 庄衍只得别开眼神,不自然道:“你……先把衣服脱了。” 小池身体僵了一下,随即顺从地扯开了自己的腰带,那红纱衣从肩上滑落下来。 没了最后一层纱幕的遮挡,最真实的美景便从天边坠落人间,开在满床的锦绣缎花上,那画面实在煽情无比。 只是他的后背上,有一道青紫的鞭痕,是那样的让人惋惜。 “吱”的一声,庄衍关上了衣柜门,他在靠近小池后不敢再看,闭着眼睛兜头抱了下去。 那是一件庄衍的外袍,是纯正的赭色,这厚实的衣服把小池整个身体都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 跪在床上的小池身体微微一颤,抬头看他。 庄衍立刻便放开他,连着后退几步,背过身子说,“你先把衣服穿好。” 眼睛看不到,那声音便格外的敏锐。 身后静了片刻,随即响起了衣服抖动的簌簌声,庄衍看不到他,却根据这声音,在心中暗自模拟他穿衣服的顺序和动作,等到这声音停了,又过了一会,才转身去看他。 小池果然穿好了衣服,只是他两人身高差的多,庄衍的衣服对于他来说太大了,很不合身。 庄衍转头的时候,床上的少年正在不出声音地努力着,试图把自己的一只手从过长的袖子中悄悄伸出来,此时见庄衍突然转身,顿时僵硬地停住了动作。 套上了自己的衣服后,他那张脸,在衣服中显得愈发小。 庄衍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你今年多大了?” 小池低头回答:“十五。” 庄衍就笑了起来,他走到床边,举着小池的腰,把他从床上抱了下来,“才十五岁,还是个孩子……少爷比你大了快十岁,是不会这样欺负你的。” 十五岁的女子,已行及笄之礼,到了可以出嫁的年龄。 而在庄衍的意识里,十五岁,到底还是太小了,他下不去这个手。 被抱下来后,小池拘谨的站在床边,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一慌,那好不容易卷上来的袖子,就又掉了下去。 庄衍看着他穿着自己那明显不合身的衣服,衣摆都拖在地上。那袖子也是太长了,他就连把手伸出来,都要正经忙活一会。 这样的模样有几分笨拙的可爱,庄衍看着便笑了:“我会去和老梁说,你侍候我读书就好,我把你带回来……是为了你与我娘亲的渊源,本就不是为了做这种事的。” 庄衍把手中的药递给了小池,嘱咐道:“脸上的伤口,要仔细敷一层药,不要担心药糊在脸上不好看。还有后背那道伤也要敷,我刚才看了,伤口破皮了,药早晚各一次,不许偷懒。” 小池伸出手,庄衍在递给他药膏的时候,碰了一下他的手心。 他细腻的手掌就像冰一样又凉又湿,掌心的冷汗还没消下去。 庄衍放开了他的手,那一瞬间,便心生怜惜。 他想,原来他竟是这样的害怕。 他看着面前亭亭玉立的少年,心中有些沉重。 身为罗鄂人,这少年却会说汉话,想必他以前也是出身于显赫人家,才有这等机缘,能学习到汉书和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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