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又有多少精力可以浪费?” “副帅!” 劳累月余的齐建业再不耐烦:“念你跟本帅近十年,饶你这次,再有妖言惑众军法处置,下去!” “副帅!”陈建州痛心疾首,齐建业怒,一拍案几:“不听帅令你眼里可还有军法军规?是否要本帅将你绑在辕门外以正军法。” 陈建州被陈子阑拉出帅帐:“其实副帅也没说错。” 齐建业大大小小上过不少次战场,他说的固然不错,可……陈建州忧心忡忡看向西天晚霞。地平线下数条红紫相间霞光和夕阳、晚霞相互交映。绚烂到动人心魄,过分美丽实则妖异。 信上所言一一映照,陈建州握紧拳头下令:“陈校尉” “末将在!”陈子阑低头拱手。 “你即刻将此信送到三公子手里。” “是”陈子阑双手接过贴身放好。 陈建州面色凝重:“点齐八匹快马一路相护,如果途中无事还好,若是遇袭……”五十里路,陈建州目含痛色看向自己侄儿。若是遇袭则说明敌军确实要夜袭,已经派兵阻断相互救援之路,那么陈子阑九死难一生。 陈子阑单膝跪下,低头抱拳肃穆道:“但使身死信亦在,末将绝不负将军所托。” “……去吧”陈建州抬眼目光幽远沉静,远眺漫天炫彩晚霞。 “得令!” 陈子阑急步走了,陈建州看着侄子刚毅背影再下令:“传令下去戌正造饭,全营不许卸甲枕戈待旦随时候命。” “得令”另一个亲卫匆匆走了,陈建州也是赌,可战局本就是瞬息万变,一个不慎满盘皆输。按下万千心思,抬脚去找自己相熟的两个千户。 是夜,天幕格外黑,仿佛黑漆遇上黑鹅绒。星星却十分璀璨,一颗颗好似耀眼钻石闪出五色华彩。 子夜时分黑云乌压压从天际翻滚而来,仿佛墨汁泼入水中,风平地而起旌旗猎猎。门口守卫吓的两腿战战,来了真的来了。 “将军!”不等他禀报,已然惊醒的陈建州揭被而起:“列阵!” 营前战鼓惊魂般响起,同时无数火箭流星一样划亮夜空,铠甲相撞战马嘶鸣,营地燃烧起来。 后方同时有火箭射入,陈长庚脸色沉静,带着麦穗和十个库兵,以及陈建州临时调来的二十个步兵守在粮库前。 “成了,成了!”麦穗拍手笑,几支火箭扎在陈长庚夜晚布置的麻绳网上。麻绳浸透水,一时半会烧不起来,只要有人舀几瓢水就能扑灭。 满满水缸就在麻绳网后边。 “他们绕后偷袭人不会多,陈正带一队人左边包抄,刘健带一队人右边包抄,最少保全三座粮仓。”陈长庚下令。 “得令!”两个十夫长一抱拳,然后招呼身边弟兄“烧我粮食,弟兄们抄家伙干他娘的!” “张诚你带三个库兵去西边救火,黄盛你领三个去东边救火。” “得令!”又出来两个人抱拳领命。 左右不远处有粮仓已经火光乍起,只有陈长庚这边稳稳守住。原先还有零星火箭,等刘健陈正杀过去,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黑夜里传来刀兵相接声,或者痛呼声。 汪琦和其他总旗领命烧齐军粮仓,偏偏别人都得手了,他一无所成不说还被追着砍成狗。 偷袭为轻便只带弓箭匕首,怎么和□□大刀近战?只能让人当冬瓜砍。汪琦憋着一肚子火,和亲随趁着夜色躲到隐蔽处。 “看到那个矮个子没”声音含在齿缝丝丝怨毒“点了他!”就算不能完成任务,点他一个运筹帷幄的也不枉此行。 凡能偷袭都是挑选出来的,这亲随一手百步穿杨出神入化。只见他右手持弓左手搭弦,微微眯眼拉满弓‘嗖’破空声来,一支箭只取陈长庚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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