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昏暗封闭,男人衣衫拖地发色雪白,他就这么靠在窗边静静看着他们二人,本就苍白的皮肤更是没有血色。 “善善……”低哑出声,黑暗中那人闭上了眼睛。 阿善正闷头吃着东西,忽然感觉身侧的容羡不动了,抬头,她看到容羡正盯着对面的酒楼看,“有什么问题吗?” 容羡目光落在某间封闭的窗门上,听到阿善的话轻扯嘴角,回过神来道:“无事。” “……” 从凤仙台出来后,容羡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后来陪阿善在街上逛时,他忽然道:“我离开片刻,先让修白陪你。” 阿善正拿着一串糖葫芦要让他尝,微微有些沮丧,不过她还是很懂事点头,“你去吧,我等你。” 今天刚好是花灯小会,容羡许诺她要陪她逛完花灯会再回宫。等到容羡离开,她拉着修白又四处转了转,修白可比容羡能说多了,而且这少年还爱吃,两人凑在一起倒也快活。 这天很快就要黑了,容羡还没有回来。 逛累了的阿善蹲在了树下,她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正在挂花灯的小贩,有些担忧:“容羡怎么还不回来。” 修白眸色闪了闪,吵闹一下午不停的少年忽然住了嘴,这让阿善察觉到问题,“容羡到底去了哪儿?” 想到主子临走前并未嘱咐什么,在阿善的再三追问下,修白只能实话实话:“爷上午收到线报,容迦似在皇城现身。” 所以容羡这是带人去抓容迦了。 阿善已经许久没想起这个人了,自那夜一别,容迦伤重被青鹤救走,她还以为他…… “没想到他还活着。”阿善一提起这个名字心里就发闷,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街道上一盏盏的花灯亮起,她起身道:“咱们再进去逛逛吧。” 湖边有人在放花灯许愿,阿善准备也买一盏,等容羡回来同他一起放。 只是她要许个什么愿望好呢? 阿善边走边想,虽说容迦如今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但阿善心里总觉得不踏实。走走停停,她路过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在看到漂亮的小狐狸面具时,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这个适合你。”阿善正要去拿,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伸出,拿起了小狐狸面具一旁的兔子面具。 阿善闻言抬头,很快笑开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不知何时,跟在她身旁的修白不见了。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离开许久的容羡,不过他脸上罩了张面具,面容全被隐住。 花灯街上灯火阑珊到处都是人,戴各色面具的人都有。阿善在花灯街中站久了有些视觉疲劳,她揉了揉眼睛往容羡身上贴,抱住他的胳膊,软绵绵埋怨:“你走了好久呀。” 容羡的声音在面具下沉闷,不过他回的很轻,“那我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好。”阿善没把他的话往心上放。 拿起那只小狐狸面具看了看,阿善越看越觉得它像之前自己戴的那只,不过那时她的面具没戴一会儿就被容羡拿走了,不得不说这漂亮的小狐狸还挺配他。 “容羡……” 拿着面具举到他面前,阿善正想问他还记不记得这只小狐狸面具,容羡就拿起一侧的白兔面具,“这个适合你。” “我不戴面具,给你买。”阿善顿了下,歪头看着面前的男人,“你不会不记得了吧,当初我的小狐狸面具就是被你抢走的。” 容羡沉默,半响笑了笑,“是么,我不记得了。” 先前,阿善有去碰容羡的面具,不过被容羡轻轻躲开了。一开始阿善并没有多想,只当他觉得自己的脸太惹眼所以戴面具遮掩,如今看着他就这么静静站在自己面前,阿善生出种怪异感。 虽然眼前这男人衣着打扮同容羡都一模一样,但阿善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盯着容羡脸上的面具看了片刻,她忽然道:“你脸上的面具真丑。” 要是这人有问题,定会避开面具的话题,然而眼前这个容羡没有,他只是轻轻侧身,柔声望着阿善道:“那善善帮我换一个吧。” 阿善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了一半,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她拿起那只狐狸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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