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外室的门好像是开了。 听到声音后,容羡将身子直起,俊美的面容上一派平静。将阿善即将掉落的手握住又搭回桌中央,他站起身道:“一会儿让南宫先生再过来看看,她体温似有升高。” 进来服侍容羡更衣的玉清低头应下,他眼睛落在自家主子的衣服上没往榻边看一眼,恭敬说道:“昨日世子妃的姐姐递来请帖,说是思念妹妹想请她回府一叙。” “姐姐?” 容羡似乎早就忘了阿善还有个姐姐,半响后才响起自己早前拖出王府的那位,嗤笑声道:“看来是上次的教训让她怕了,不敢上门反倒是换了一招。” 玉清自然知道上次的教训是什么,他神情没什么变化,“那爷的意思是——” “拒了。”容羡两个字吐得漫不经心。 如今阿善在南安王府被折腾成这副样子,他怎么可能容得别人看见。临上朝前他又往榻旁扫了一眼,只见榻上昏睡的小姑娘安安静静仍旧没什么反应,玉清随着容羡出去,转身去关房门时,他听到容羡淡淡道:“守好她,除了南宫复不准放任何一个人进去。” “是。”玉清怔了怔,在门前站定目送容羡走远。 “……” 阿善等到房门被关上才敢睁开眼睛,压抑的呼吸终于得以放肆,她扭头看了看四周的摆设,确定这里的确是南安王府清波园,容羡的寝房。 她都扬言要杀了他了,这人竟然还敢和她同塌而眠? 怪不得她昏睡时做了一夜噩梦,原来是噩梦的源头就躺在她的身侧。 阿善并不意外容羡会救自己,只是没想到他像是没事人般竟然还给她这么好的待遇。知道此时容羡是上朝去了,阿善用没事的右手撑起身子坐起,抬回左手查看了下伤势。 还好,都只是些皮外伤,养几天就能恢复。 阿善捂住嘴轻轻咳了一声,初初醒来她是既无措又紧张,闹到如今这个局面是她‘割.腕’前没有想到的。脑海中很快又想起昏迷中听到的对话,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容羡说的是等她醒来要断手断脚重新锁回去。 “咳咳。”脸色不由一白,阿善捂着嘴闷声咳嗽时右手有些颤抖。 她相信容羡既然敢说这话就一定能做到,但她绝不能就此束手让他得逞。只是她该怎么办呢? 阿善支起身子看了眼门外,在看到有人守在外面时只能放弃逃跑的计划。就她现在的身体情况,想跑是不太可能的了,哪怕是她现在求饶让容羡放过自己,按照那男人的冷漠程度成功性也不大,况且…… 阿善用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缠着纱布的左手,她血也流了伤了伤了,搞成如今这副局面她凭什么还要向他求饶?阿善也是有骨气的。就在她陷入沉思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了。 妙灵率先进入房间,在看到醒着的阿善时愣了一下,接着她高兴唤道:“姑娘您醒了?” “这小丫头,要是让世子爷听到你唤世子妃姑娘,怕要是受罚了。” 又一穿布袍道衣的老者进来,他挎着个药箱面容慈祥,在看到阿善时弯身轻轻一拜:“草民南宫复拜见世子妃。” 这就是容羡口中的南宫先生了,在阿善受伤昏迷期间,一直都是由他为阿善治伤。 阿善没想到自己醒来的事情这么快就被人发现,正在无措,在听到南宫复的名字时却微微睁大眼睛:“南宫复?” 再去看这位南宫先生的着装,她可以肯定了,“您就是复手神医南宫先生?” 南宫复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看着阿善:“世子妃认识草民?” 阿善当然认识他,早前她在佛岐山跟着子佛学医,就有听说过山下复手神医的名号。 复也为再,这里意为重生的意思。别看这位南宫先生穿着简朴又自称草民,但他在医界的名声大的吓人,据传还有起死回生之能,早前先帝就多次召见过他,就连如今的成烨帝也对他礼让三分。 阿善记得,在很早之前,子佛有次从山下回来不知是从哪儿得来一本医书,那医书就是南宫复写的。 说起来在山上子佛对阿善纵容无度,无论阿善给他要什么他都会给,当时他连叶迦族如此重要的独情蛊都眼也不眨的扔给了阿善,可就是那本南宫复写的医书,她直到现在也没能看上一眼。 阿善对这位医界的顶级前辈心生敬佩,她是没想到南宫复竟为南安王府办事,想起自己迷糊中听到的独情蛊一事,想来这位南宫先生与南安王一家关系非同寻常,不然容羡也不会让南宫复得知独情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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