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的抱枕,还不准抱怨两句了吗。 门外的修白以为阿善还没醒,忍不住快要冲进去了。 自家夫君病了她睡得却比夫君还沉?!修白咬了咬牙,耐着性子又喊了她一声,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回应。 “什么事?”冷冷清清的声音没什么起伏,答话的人并不是阿善,而是容羡。 刚才要不是修白忽然出声,他或许就伸手把阿善从角落捞到自己怀里了,果然病后让他的自控力大大减弱,容羡从榻上站起拎起衣服,听到门外修白恭敬道:“王爷过来了,正在书房等您。” 容羡穿衣的动作一停,阿善也不知他是扯到伤口了还是听到这句话又不高兴了,她缩在榻上只见到他垂着眸子默了片刻,很冷淡的‘嗯’了一声。 阿善抱了抱被子,也不知道他这个‘嗯’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说起来自从大婚后,阿善还没见过南安王。婚时匆匆一见,只觉这南安王平静随和却极为冷漠,倒真像是外面传言那般,远离朝堂与世无争,但阿善是看到小说的人,她很清楚容羡之后的杀戮布局全是在为亲爹称帝铺路,但事实上父子关系如何,她并不了解。 “过来。”阿善还在发呆,却忽然和容羡对上了视线。 衣架旁的男人衣衫半披墨发垂在了身后,就算他因病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太多,但男主与生俱来的气场还是能轻易将阿善秒杀。瞥了眼窝在榻上发呆的小姑娘,他开口:“过来帮我更衣。” “我?”阿善眨了下眼。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帮你穿衣服?” 容羡弯了弯唇抬眸看她,“难道你要我帮你穿?” 她现在是他的世子妃,说起来他提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虽说阿善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很多规矩婚前老嬷嬷都和她讲过,考虑到容羡还有伤在身,于是她掀开被子蹭蹭下了床,与容羡面对面才发现,这男人高她太多了,身高产生的压迫感让她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认真研究了下他的衣服,阿善……试探着伸出了小手。 房门很快被人推开,有伺候的下人端着热水进来。 修白进来的时候,阿善还在慢吞吞帮容羡穿着衣服,在她拿起玉带迟疑看了眼容羡后,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倾身靠近环住了他的腰身。整个过程中,她屏着呼吸动作有些发虚,容羡眸色浓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总之两人看起来还挺和谐。 “爷!”他俩是和谐了,修白却看着眼睛疼。 明明阿善现在已经成了世子妃,修白对她的态度仍旧没什么转变,他暗自隔开两人的距离,艰难开口:“王爷那边……” 容羡转身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热毛巾,冷着音调开口:“知道了。” “……” 阿善在去帮容羡煎药时,随着她一起过来的妙灵妙月跟在她的身侧。 妙灵单纯善于交际,早早就和这府上的下人混好了关系,在得知南安王来了清波园后,她有些担忧道:“姑娘,一会儿您见了世子爷可要小心着些。” 阿善不解的看向她,“怎么了?” “奴婢听这府上的嬷嬷说,世子每次见了王爷心情都不好,听说有次王爷前脚刚走,世子马上就下了杀令,到底是因什么杀人那嬷嬷也不清楚,总之那天王府死了很多人。” 阿善皱了皱眉,将妙灵的话记在了心里。 这样看来,容羡和他那位亲爹的关系是真的不算好。其实想想也是,容羡昏迷的那几天,南安王都不曾出现过一次,别说来看望了,他都不曾派人来问过。今日他一来就去了容羡的书房,与其说是来关心儿子的,阿善更觉得南安王是有事情来找他。 阿善在南安王府无所事事,所以容羡的药都是她亲自去煎。这王府地大景好就是太过冷清,而且这里实在太无趣了,没秋千没药房,还有许多地方都被归为禁地,她要小心着不能误闯。 有了忠勇侯府作对比,阿善是真的不喜欢这里,而且她总觉得王府的暗处隐藏着许许多多的隐卫,他们监视着王府的每处角落,让阿善十分不自在。 “如果这里能有一个小药房就好了。”阿善小声的喃了句,这样她就可以窝在里面研究草药,也能打发些时间。 回去的路上,阿善刚好路过书房。此时距离容羡出门已经过去好久了,她没想到这人竟然还在这里。 寒冬的风烈烈,在紧闭的房门外,容羡站立在红柱旁脊背挺·直。阿善停下脚步朝那望去,只看到男人垂着眸子站在风中一动不动,任再烈的风刮在他脸上好似也不觉得疼,阿善张了张嘴只觉得呼吸困难,竟荒谬的觉得这一幕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