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露出几分惊讶之色,迟疑的望着昭华,问道:“你要骑马?” 昭华闻言只是淡淡的笑:“很奇怪吗?盛家的女儿若不善骑射才是奇事一桩吧!” 齐安知上下打量了昭华一番,笑了起来:“实难想象你骑在马上会是何等英姿。”他知盛唐贵女善马,信国公又是于千军万马中从容来去的猛将,作为他的女儿,昭华本应是善于骑射,可他亦曾有所耳闻,她体弱多病,受不得暑气,亦畏寒,日日都拿那药丸子当饭来吃。 昭华不觉嘴角翘起,她自幼起身子就羸弱,那时都是把药当饭来吃,父亲怜惜自己,总怕她常年闷在家中对身体反倒不妥,便经常带着她去郊外骑马,是以她这一身骑术可谓是得了父亲的亲传。 “英姿算不上,不过是比常人善于驭马罢了。”昭华嘴角勾出了少许笑意,想起了往日父亲带着她骑马时的情景,彼时她还是稚龄女童,被父亲抱在一匹小奶马上,父亲牵着马缰,她跨坐于马上,只瞧见父亲的笑容是那等洒脱,却不曾注意到他日渐消瘦的身躯,忆起往事,昭华面上的笑意微凝,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齐安知却是不知昭华这番心境变化,只是见她神色淡了下来,以为是她想念京中亲人,便道:“如此,一会便与母亲说上一声,中午便动身赶往京都。” 蒋姨娘握着筷子的手一僵,因低着头,不曾叫人看见脸上的神色,只是指尖泛白,不自觉的轻颤着,竟大有连筷子都握不住的架势。 齐安知到底是男子,又不是与蒋姨娘两个单独相处,一时疏忽了她的情绪也是有的,只见他颇有几分兴致,与昭华道:“既你要骑马,一会随我去马概瞧瞧,我早前得了一匹通体雪白的宝马,难得是脾气也温顺,你若喜欢便送与你骑。” 昭华素来心细如尘,自是蒋姨娘的神色变化窥在眼中,嘴角不觉一勾,如蒋姨娘这样认不清自己身份的人倒也不在少数,只可惜下场大多不得善终。 魏王妃知两人今日就要动身回京后,面色便是一沉,所谓三朝回门,这还没到第三天呢!盛氏就急吼吼的闹着回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这个婆母如何苛待了她。 “怎么这么着急?”魏王妃皱着眉头说道,看向昭华:“左右你在京都也没有什么亲眷了,何必急于这一时赶回去,这些日子为了操办这桩婚事,安知累的就没睡过一夜好觉,如今总算把你娶进门了,安生还没有两日,又要累得他操劳,不是我说,你这媳妇儿当的也怪不会心疼人的。” 昭华嘴角勾着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魏王妃,见她说完,才慢条斯理的开口道:“母亲说的是,不过儿媳之所以着急回京也是有原因的,这桩亲事是圣人赐婚,我和世子爷总要进宫谢恩才是,若是寻常人家,可不是不在乎晚上一天,可咱们这样的人家,这样的身份,却万不能在圣人面上失了礼数,您觉得呢?” 魏王妃何尝不知昭华是在用圣人来压她,顿时冷笑一声:“你这般说,倒好似我不让你立时回京就是对圣人不敬一般。” 昭华红唇一翘,笑出了声来,眼眸中更好似有春光在流转,晃的人心神难定,魏王妃不由暗骂了一声:狐媚子。 “儿媳可没有这个意思,母亲委实多心了,既母亲心疼世子爷,那儿媳就先行一步,世子爷明日动身也无碍的。” 魏王妃正是这个意思,只是这话不好由她口中说出,如今见昭华如此上道,便露了一丝笑意,说道:“如此也好,若短缺了什么让下人去备上,免得让人以为咱们王府不懂礼数。” 齐安知微声一叹,出言道:“母亲又玩笑了,怎能让阿秾一人率先回京,这像个什么样子。”他惯来知晓母亲做事不妥当,却不想竟糊涂至此,若盛氏自己回京,且不说宫中的阮贵妃会如何做想,就是武安侯府大少夫人也会因此生怒,自古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哪里还有人想主动把结亲变成结仇的。 魏王妃恼怒的看着齐安知,想不到自己儿子会来拆自己的台,不禁不快的哼了一声:“看来是我枉做好人了,儿大不由娘,你的媳妇儿你愿意怎么心疼就疼吧!”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