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投缘,合该与我喝上三杯才是。” 昭华红唇轻抿着,无奈一笑,她可不是与她投缘嘛!上辈子两人险些做了妯娌。 “罢了,我且陪你饮上三杯,不过一会你须得听我的才成,若不然这桃花酒如何酿的我可就不告诉你了。”昭华轻笑着道,亲自斟了三杯酒,连着一饮而尽,她自幼以酒温补身子,酒量尚可,又因平日里也喜欢小酌几杯,故而这三杯酒下肚依然面不改色。 “阿秾好酒量,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义安县主笑道,又放低了声音,在昭华耳边虚声道:“我这心里苦啊!” “在苦也苦不过黄连,你若是真对白家大郎有心,只管寻上门去,何苦这般作践自己。”玉娘沉声说道,面色微冷,与昭华道:“我也与阿秾投缘,如此你也算不得外人,有些话我便当着你的面说了。”话音一落,便一把抓起义安县主,这玉娘出身将门,力气自是比一般的小娘子大上许多,提起义安县主来也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只冲着她喝道:“你如此,那白家大郎又知晓不成,你这边害了自己的身子骨,他那边娶了新妇指不定如何乐哉,你好歹也是郡王府出身,怎就如此没有出息,你且去问问他,看他敢不敢娶了你进门。” “对,我要去问他,怎得就应了另娶她人。”义安县主抱着昭华哭了起来,哭声撕心裂肺,却没有惹得多少人相望,想来这些小娘子对义安县主的失态都是习以为常的。 昭华原就与义安县主颇为交好,前世守寡之后,亦曾有一段时间一同玩乐,见她痛哭,也不禁红了眼眶,连声劝道:“莫要哭了,那白家大郎又有什么好的,不值得你如此惦记。” “阿秾也甭劝她,她是鬼迷了心窍。”玉娘恨声骂道,又想起昭华不过是初进京都,义安与白家大郎的事她又哪里清楚,便与她解说道:“这两人都是冤孽,原也是交好的,可那白家大郎背信弃义,转身就要另娶她人,与他表妹订了亲,海郡王一怒之下,也给义安订下了亲事,可谁晓得,那王家郎君是个没福气的,没等到义安过门,人就走了,反倒是拖累了义安。” 昭华轻声一叹,可不是冤孽嘛!义安与白家大郎纠纠缠缠,直到新娘子进了门,这才彻底的断开,死了心,之后义安行事更显荒唐,整日只与那些小郎厮混。 “断了也好,他那般人,怎配得上义安。” “这话我爱听,那白家大郎也不过是生的比常人好一些,可这满京都比他生的好的人更不在少数,他又算得什么,值得义安这般牵肠挂肚的,若要我说,他白大郎既敢另娶,义安索性嫁了白二郎去,且不更解气,又能日日瞧着,更解了相思之苦。”玉娘冷笑着道,若是那白家大郎站在她面前,且瞧她不扇他几个大耳光子泄愤。 昭华前世与玉娘却是不大相熟,只知她出身武将世家,却不知她竟是这等性情,一时间不免微愣一下,随即抿嘴一笑,倒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只恨太子已没了胞兄,若不然,前世他敢作出那等卑劣的举动,她便敢做了他嫂嫂去。 “又说他了。”安柔从抽身过来,叹了一声:“我就不晓得他哪里多长了一块肉招人疼了,义安在这般下去,可就毁了。” “这道理谁都知晓,可偏偏就她是个糊涂的,平日里那么爽利的性子,偏就栽在了白家大郎身上。”玉娘说的起恼,便伸出一指点在义安县主的头上。 “罢了,她这般要死不活的我可瞧不下去,我便做回主,替她把人给请来,做个了断也好。”安柔轻摇着头,吩咐丫鬟拿了她的名帖去白府请人。 这盛唐民风开放,平日里这家郎君,那家娘子相互下个帖子也是平常,有那些交好的人家,更是时常结伴出游,若不是这一次安柔顾及昭华初来京都,今日的客人中亦少不了那些风雅郎君。 “好端端的聚会,倒是让我们给毁了,阿秾莫怪才是,等她酒醒了,再让她来给你赔不是,咱们在寻个日子好声聚聚。”玉娘一脸歉意的看着昭华,柔声说道。 昭华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浅浅笑着:“无碍,玉娘这话可就是见外了,等天在暖些,咱们寻个日子去郊外遛马,到时候给你下帖子,还望赏脸才是。” “瞧瞧,还说让我别见外,你这话可才是见外了。”玉娘嘴角含笑,见昭华话语间及是真诚,心中也欢喜交了她这么一个朋友。 那厢,小丫鬟短端了醒酒汤来,玉娘见义安醉倚在昭华身上,便直接动手撬开了她的嘴,把醒酒汤灌了进去,一拍手道:“让她自己眯着,一会就能醒过来了。” 昭华已知这玉娘行事与普通小娘子甚是不同,见状却也不免微愣,之后抚掌一笑:“玉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