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归彦有所不知啊!神器自土里出来的时候都这样,几十万年不化作尘土了,已经是好的了。” 姬颂又冲胡天拱手:“胡小友慧眼如炬,今次得来的这些,都是大好的神器啊!” 胡天乐:“也就随手那么一捡罢了。” 姬颂闻言愣了愣,竟然向胡天作揖。 胡天吓一跳,忙扶住姬颂:“爷爷,咱能别动不动就给我行礼吗?折我寿啊这!” “你又不是当不得。”姬颂理直气壮,“老朽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 “这随手一捡的功夫,能否传授给无法?”姬颂情真意切,“这蠢孩子,总是学不会。” 姬无法在一边耷拉着嘴,难得没反驳。 胡天看一眼姬无法,再看一眼姬颂,干笑:“其实我也没那么多眼力。只是在上都时看过一二。另则,这堆破……咳咳,神器之中,有一件,我同它颇有缘分。” 姬无法凑上来,好奇问:“哪一件?” “铃铛。”归彦走上去,指着一个破烂铃铛说,“阿天,这个我在神狱囚台也见过。” 胡天点头:“就是这个,神狱囚台时,我上台阶,幻象之中爬树摘了这个。继而就被神狱囚台认可,然后被捆进去了。” 后来此铃胡天又在神狱囚台姑娘的腰间、他所扮演的神族腰间都见过。 胡天道:“我记得当时姬先生对我讲过,那树叫做上古耀木。这铃是煌者。” “定情之用。”姬颂捧起这破烂铃铛,“这是被逐者姐姐和姐夫定情的耀木煌铃啊!” 只可惜,当年胡天在幻象之中见它,它还是光鲜照人。高树之上,一树的铜铃铛,只有这个是金黄。 现如今,当年那个亮堂堂金灿灿的黄金铃,已经变作了青铜色。 胡天不禁手贱,摸了摸:“真是的,当年分明那么好看,这上面的锈迹到底是附着物,还是本身被腐……归彦?” 归彦站在胡天身边瞪大眼睛,一手攥拳握在胸口,一手拉住胡天的衣袖:“阿天,不好了。” 归彦说着话的时候,将手掌慢慢摊开。他掌心之上,一块小蛋壳,蛋壳上白点浮起来。 此时那白点不住抖动,向姬颂方向冲,幸而被归彦用修为困住,不让它行动。 胡天愕然:“铭鬼刀魂?” 这铭鬼刀魂乃是在死生轮回境时,归彦魔胎蛋壳之上发现的。 此时铭鬼刀魂躁动不安。 胡天不禁问姬颂:“您认识郜苏不?还是同他有仇?” “那是谁?”姬颂不明所以。 胡天心下快速计较过,发现也不对,若是铭鬼躁动是因为姬颂,缘何前几次归彦见姬颂,都没有如此情状。 胡天再去打量姬颂。 不对,铭鬼不是冲着姬颂,而是冲着这破铃铛! 胡天提起姬颂手上的破铃铛,铭鬼刀魂的白点果然随着胡天的动作转变了方向。 胡天惊愕:“什么情况,为什么归彦爹爹的铭鬼刀要和这神器过不去?” “阿天,我控制不住它了……” 归彦话未尽,铭鬼刀魂白点终是挣脱了归彦的修为牵制。 胡天吓一跳,手上一松,黄金铃却是浮在了半空。 铭鬼刀魂重重撞向曾经的黄金铃。 下一刻“叮”一声脆响。 夜渡舟猛然倾斜。 铭鬼刀魂被弹开,调整角度,再一次撞上去。 “叮”又是一声脆响。 夜渡舟横了过来。 胡天一时不查,翻倒在地,落在了船壁上。 姬无法、姬颂、归彦都是以修为将自己压在船板上。若此时以地面做参照,他几个就是躺着了。 归彦上前去将胡天拉起抱在了怀里。 胡天不由自主,四肢耷拉向下垂。一点七阶修士的自觉都没。 此时尾舱已是乱作一团,赤面大汉爬进来:“老楼主,少楼主,外间晴好,怎生如此?要翻船了!” 这么嚷嚷的时候,那铭鬼刀魂再次撞在了铃铛上。 再一次,“叮”一声。 夜渡舟打了个滚儿,又正回来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