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亭臻点头示意自己已知晓,见她拂袖将人轻轻推送了出来忙上前去接。 尽管她动作轻柔,苏辞昔仍晕的有些睁不开眼,视线刚缓了模糊便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飞远了去。 还没好好道别呢…… 苏辞昔抬手抚了抚憋闷不适的胸口,难受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任由江亭臻将自己扶上马车,明明才刚分别,怎么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若凝直飞崇吾山上去采萆荔草,待她制好丹药飞回?泽湖上时,马车正沿着湖道缓慢行驶,扫了眼那颠簸的马车,想着那人晕眩之下受不得颠簸,若凝抬手捻了两颗水珠轻轻朝马车方向拂去,让它们包裹住车轮使得马车平稳些。 苏辞昔倚在软垫上,抵着额角揉按,仍缓不下脑中的晕眩,惹得胸口也窒闷不已。这般难受倒是不曾发觉马车已不再颠簸,行驶得也越发平缓。 腰侧的灵玉突然泛起暖意,垂眸朝它看去,却不经意看到那被小气泡包裹着的瓷瓶飞入马车内飘至他身前,摊开手掌那瓷瓶便轻轻落到他掌心里。 若凝…… 忍着晕眩勉强倾身掀开帘布,模糊的视线里果然见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浮在?泽仙境的上空,只是没等他看清,帘布便被一排小气泡强制性封住,知她是怕自己吹风冻着,虽不能再掀帘看她,心里却暖暖的,连带着胸口的窒闷也缓了些…… 直至马车驶出湖道离了视线,若凝这才任由自己幻回真身虚弱的坠入湖底。 “我就说这相府公子的身份不简单!若是普通凡人,你护他在?泽境内至于将灵力耗损至这般吗…”元檀还未说完,就见眼前那小蚌精蚌壳微张直接吐了颗水泡把他吹远了去。 莲蕊趁机把刚刚摘的櫰果塞进蚌壳里,她怕蚌蚌一会儿把壳关上又谁都不理,就无法喂食她增补灵力的櫰果了。 小鲤鱼围着蚌壳游了几圈,而后犯了困,直接倚在蚌壳上睡了。 莲蕊见状,忙幻作真身浮到湖面为她俩遮挡日光。 小鲤鱼近日开始固鳞,容易困乏,亦丁点日光照不得,若凝幻作真身修炼也以吸收月华为主,故而哪怕这深秋中的日光并不强烈,莲蕊替她俩能遮便遮了。 丞相回府听闻他那修身养性的儿子在书房等自己,当即便忍不住皱了眉。 果然一进书房就听那小子朝他低低唤了声“爹爹”,丞相额角直跳,平日恭敬有礼叫“父亲”的人突然朝他唤了声“爹爹”,势必有事要求他,这点简直得他娘亲真传。 丞相稳了稳心神,行至主位上坐下,朝他淡问道“何事?” “孩儿想…入朝为官” 闻言,丞相立马摆手拒绝“你身子不好,受不得累” “孩儿所想…并非…寻常官吏…” 丞相也不搭话,静等着他说下去。 “巫族一脉对小妖杀戮狠绝,其中不乏无辜者,倘若惹得他们群起而伤及百姓…” 丞相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微挑了挑眉,淡声道“为那只小蚌精?” 苏辞昔迎上父亲的目光,点头道“为她” 这般坦诚倒是丞相未曾料到的,扫了眼书房外偷偷往里边探的自家夫人那脑袋,未免他们母子又给自己瞎捅娄子,丞相皱了皱眉,淡声道“容我想想” 哪知他刚说完,就见自家儿子一脸痛色的紧紧按住心口,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正要上前搀扶着喂药,就听他低喘道“大夫说…孩儿这宿疾…受不得心绪起伏…得…顺着…” “……” 还真是…处处得他娘亲真传! 在凡间设立妖籍司一职,自是没那么容易,不说国师那一派极力反对,就连丞相手下那些个顽固刻板的文臣也是不赞同的。 所以丞相大人并未在早朝时上折奏请此事,而是下朝后直接去了御书房同陛下商讨此事,还把苏辞昔带进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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