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响过后,男人的右袖筒无力的垂了下来。 男人哀嚎过后直接躺在地上,捂着胳膊打滚,“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抢了我东西还打人啊!” 围成圈的买家们怕怕的齐齐退了一步,惊疑不定的看着鱼阿蔻。 凌北归看了眼筐上挂着的另外条枕巾,视线再次移回书里。 鱼阿蔻弯腰捡起枕巾拍掉上面的浮土,转身抽出另一条枕巾,并排摆在一起给众人看,“是不是偷的,你们对比下就知道了,我这枕巾是一对的,只有两件摆在一起,图案上的鸳鸯戏水才能显示完整,而且这里的出厂商标上写的日期、批号数字都是相同的,” 买家们犹豫再三,终是抵不住好奇上前进行对比,男人则停下哀嚎竖起耳朵听,待听到众人都说确实如此后,立马又要扯起嗓子嚎。 鱼阿蔻不等他嚎出声,上前一脚将男人踹出几米远,男人重重扑在地面上,半响后才有力气捂着被踹的肚子蜷缩成虾米,痛的呻y都吐不出来。 “真是不知死活,”鱼阿蔻活动着脚腕,似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你就没想过我为什么敢一人带着这些货来卖吗?” 余光觑到几个人听到这话悄悄退出人群,心下舒了口气,看来她还是有点大意了,只想着要防备别人认出她来,却忘记黑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最容易黑吃黑。 看来她得早点离开,免得等会还有人对她货的来历好奇。 笑眯眯的撑开手中的枕巾,对安静如鸡的买家群说:“这块枕巾沾了灰,所以照样少收5毛钱,你们要不要?这可是百货商店都少有的棉涤割绒花料子,枕面又带鸳鸯和囍字,办喜事时用着多喜庆。” 人群瞬间被带动起气氛,嗷嗷叫着要要要。 有个头发被挤得凌乱的中年妇女扯着嗓门大喊:“妹娃,我闺女结婚,我要买两个,你能不能算我八块钱?八听着吉利!” 鱼阿蔻笑着说:“婶,我就这一对枕巾,这样吧,我共收你九块,祝你家女儿和女婿九全十美、天长地久,你要不买,我就五块钱卖别人了。” “我要!你这妹娃嘴咋这么甜。”妇女一手塞钱,一手抢过枕巾,摸着厚实的枕巾,再看到鸳鸯绣的活灵活现的,喜的都舍不得松开手。 旁边的人看的后悔,早知道他们就应该抢在女人前面开口。 再看到鱼阿蔻举起热水瓶,不禁摩拳擦掌,同时用身子挤着旁边的人,这次说什么他们也得抢到。 所以接下来的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 鱼阿蔻摁着鼓起来的口袋,笑眯了眼。 而她旁边的凌北归,脸则越来越黑。 这么大的声音吵的他根本就看不下书外,鱼阿蔻筐边那个破罐子,还时不时的飘出一股异香。 异香似一个调皮的钩子精,他要看书时,它带着满身香味来勾动他的鼻、胃。 当他想去辨别这股香味的真身时,它留下一串调皮的银铃笑声躲进罐子里。 等他好不容易沉下心时,它又悄悄从罐子里探出头,嘻笑着过来撩拨。 凌北归放下书,目光灼灼的盯着罐子,见罐子里的钩子精,在他的视线下不敢再出来,不禁勾起唇角,勾到一半蓦地僵住,他现在是在干嘛?和一个罐子较劲? 面色上瞬间结成了层霜。 本来有想来买镯子的买家,待看到他那别人像欠了他几百块的脸色,脚下一转溜了。 凌北归以手遮眼,沉默半响后,默默起身收拾东西。 既然鱼阿蔻不走,那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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