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药时,只要说起战场的事,他就听的两眼冒光,药给多少吃多少,可这病秧子的身体,估计在去战场的路上就得玩完。 于是这小子大哭一场后,就养成了个天天抱着武侠小人书看的习惯。 也留下了个碰到打架之事,就用武侠风解说的习惯。 “我说的就是人话,”于蒙吸着鼻子反驳,“二伯你不知道,鱼阿蔻是真的厉害,你也看到那锅了,她就是用那口锅,木着小脸,一锅一个大男人,对方自然不服要反击,挥着铁棍上前,鱼阿蔻不慌不忙的持锅迎上,眼神凌厉的道…” 说着说着,语气不自觉的又跳到了武侠频道。 于蒙无力的坐下来,捏着眉心皱纹,从这些话中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 “…鱼阿蔻轻轻甩动衣袖,看着倒在脚下的手下败将,不屑的冷哼,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亦敢为非作歹?上天有好生之德,今日我饶你狗命,他日若让我得知你死性不改,哪怕千山万水,我亦必来取你项上人头!大蚁感激涕零的跪地叩首道谢后,搀扶着兄弟远去,心中发誓…” “容我提醒你,那些拐子如今在刑讯室。” 于古忍着想再敲小侄子一顿的欲望,黑着脸打断于蒙还要说下去的话。 他忍着耐性听了这么久,有用的没听到,倒是听了一耳朵的战斗描述。 “二伯,你别这么较真,意思懂个大概就行。”说的口干舌燥的于蒙,端起搪瓷缸吨吨吨的喝水。 于古梗眉立眼,“我再给你次机会好好说,你要还是这样说,我明天就把你那些书烧了!” 于蒙立刻站好,实事求是的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说完偷觑着二伯的面色,脚下做着准备,要是二伯露出丁点不满,他立刻调头回家藏书。 于古手指敲着桌子沉思,这样说来,鱼阿蔻会不会功夫不知道,可有一身巨力却是铁打的事实。 可惜她目前年龄还太小容易发生意外,不然… “砰砰…” 敲门声响起。 于古从沉思中回神,以为是医生忙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同僚,不禁有点失望。 李文带着宋真进来,不等坐定,急声问:“看你让宋真做的事,是不是鱼同志有什么不好?” “主治医生没出来,我只是做两手准备,”于古反问:“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李文取下头上戴着的前进帽,擦着汗,“六人已经交代过了,我们的同志也从藏身地点救出了另外几位被拐之人,只是不管如何审讯,六人也无法完全交代出,以前被拐之人的下落。” “要不是还需他们想起之前犯下的事,我现在就去把他们毙了!”李文重重捶着桌面,“利用别人的好心干下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他们死一万次都不为过!” 于古点头,“他们流窜犯案了这么久,肯定还有他们自己也记不起来的被拐之人,等鱼同志情况明了,我们和地方上办好交接,把他们转移走吧。” 李文脸上露出笑意,“这次多亏了鱼同志,要不是她,咱们还得追着这群人的屁股跑。” 待想到躺在病房里,目前生死不知的鱼阿蔻,脸色又凝重起来。 “咚…” 敲门声刚响起一声,李文一个箭步上前,扭开门栓。 还待再敲门的李主任,手举在半空中,看到房间内四人急切的起身,眼神灼灼的盯着自己。 面上意义不明之色更重,迈过门槛关上门,“那个…鱼同志…” “鱼同志怎么样?!”几人同时出声问。 李主任以拳抵口,干咳两声,“鱼同志伤的不重。” “那就好那就好。”于古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天籁之音。 于蒙放松的瘫在椅子上。 李主任再次咳了两声,面色古怪道:“准确来说不是伤的不重,而是鱼同志除了肩胛骨骨裂,需要用三角巾固定一个月之外,并没有别的大伤。” “不可能!”于古和李文异口同声。 于古心底有个微弱的声音在反驳:怎么不可能?鱼阿蔻都能以瘦弱之躯以一敌六,把他们追了半年的团伙制服,还能有什么不可能的? 是他听了凌家小子的话,又在急急赶往的途中,脑补了祝豪的只言片语,所以才在侄子说鱼阿蔻伤很重时,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不止是他,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相信,蚂蚁撼动大象后,蚂蚁会不丢半条命。 李主任额头滑下颗冷汗,“事实确实如此。” 于古眼神火热的问:“那你们怎么检查这么久?” 李主任面上闪过尴尬,他能说他们根本不相信第一遍的检查结果,又检查了好几遍,都差点把鱼同志切片研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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