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邻居个子矮,一眼不容易看到个子高的人的脸,也似乎不太爱盯着陌生人看,多半早就起疑了。 邻居关上门后,傅错走过去,隋轻驰才低头从墨镜后瞄了一眼旁边的门,低声说:“我发现你这邻居从来不抬头看我,要是这栋楼住的都是这种人就好了。” 傅错打量他:“今天排练这么早就完了?” 隋轻驰摘下墨镜笑了笑:“我效率高啊。”又看见他头发肩上的雨水,上手摸了摸他肩膀,“淋雨回来的?够酷的啊。” 傅错配合地笑了,从兜里拿出什么递给他:“我给你配了钥匙。” 隋轻驰抬手接过,握进手心。傅错开了门进去,没感到身后总推着自己进门的隋轻驰,一回头,见隋轻驰靠在玄关,正低头把那把钥匙套在钥匙扣上。 你不贴在我后面我还有点不习惯……傅错心想,他把钥匙放玄关柜子上,脱下被雨水淋湿的外套,说: “隋轻驰,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揍你。” 隋轻驰正低头换鞋,闻言抬头,朝他眨了下眼:“为什么?” 隋轻驰一脸我做错了什么的无辜表情,傅错看着他无事人的样子,心情却难以平静:“如果他们公报私仇怎么办?” “你还在想这个吗?”隋轻驰低下头换好鞋,嘴角勾了勾,换好拖鞋走上来,“放心吧,他们这几年也教会了我很多游戏规则,所以我现在有钱了,有自己的工作室了,寰艺还有我的股份,我不是以前那个隋轻驰了。” 可我宁愿你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傅错心想。 隋轻驰靠过来,两只手臂撑在他背后的墙上,眼眸向下看着他的嘴唇,低声道:“他们放马过来,我也不会就这么被按在地上摩擦的……” 嘴唇覆上来时,窗外响起了一声雷,却是温柔绵长的一响,风掀起阳台的窗帘,又蹿进来摇动隋轻驰的头发,天边慢放的电光火石伴奏着这个吻,让它滚烫又轰然,安静又甜美。 傅错抬手拥在了隋轻驰背后,他又习惯地裸穿着毛衣,隔着毛衣能摸到他后背的肌肉和温度,还有他背中央那条也许永世不会弯曲的脊椎,他的手在他背上沿着那条凹线移动,隋轻驰后背忽然瑟缩了一下。 “有点痒……”隋轻驰有些受不了地笑出声,脸退开来一点,看着他说,“你抱着就不要乱动了……” “好,”傅错便把手放在了他肩膀后,按住两片微微顶出的肩胛骨,说,“就这儿吧。好着力。” 随即感到隋轻驰把他抵在了及腰的鞋柜上,柜子被撞出了声,隋轻驰笑了一声:“你在攀岩啊?” 傅错心中苦笑:“我怕是攀不上你。” 隋轻驰一面吻着他,一面把他抱在肩后的左手拉下来,放到自己腰际,从毛衣下方探进去,嗓音低哑地说:“你往里面攀,很快就能征服宇宙最高峰了……” 哪有人抓着别人的手硬要掀自己衣服的?傅错笑着想。才吻了一会儿,隋轻驰的嘴唇已经一片灼热潮湿,连口腔里都湿漉漉的,他心想你是造水机吗隋轻驰?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越吻,越是怀念。 他的左手顺着隋轻驰的腰爬上后背,那张背也还是老样子,光滑有力,还有埋在背中央的脊椎,只有当隋轻驰弓起背时才能摸到一点点,傅错一直觉得隋轻驰的背比别人更有魅力,更加性感,因为支撑着它的是世界上最叛逆的一根脊梁。 毛衣被迫掀了上去,隋轻驰的后背大半暴露在空气中,在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副画,画是梵高的《罗纳河上的星空》,但画框的玻璃上倒映的却是隋轻驰的背影,他肩上堆积的灰黑相间的毛衣,毛衣下露出的光裸的后背,同深蓝的星空与河流融合在一起,有种诡异的冲击感,然后傅错的视线落在画框边缘,忽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那是一个汉字,是他的名字,它倒映在罗纳河的水面上,还有一些微微弯曲的弧度,但自然不是梵高画上去的。 隋轻驰又一次抱紧了他,那个字在随着他的动作在画中动了动,傅错鼻子猛地犯了酸,他情动地用力抱住了隋轻驰,双手从他背上又滑到腰上,抚摸着那个左右颠倒的汉字。 毛衣从隋轻驰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