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远,我一直是以粉丝的心态来做这个主唱的,然后我们的队长傅错哥,”他回头朝傅错看过来,“真的给了我很多帮助,我总是破音,找不到感觉,他都会像哥哥一样带着我。不管是作为主唱,还是作为粉丝,我都爱这支乐队,有人说西风的歌又丧又假,可我就是觉得他们的音乐能让我流泪,我觉得每首歌都浸透着眼泪和汗水,我还知道他们真的很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所以请大家投西风一票!他们真的值得!谢谢!” 樊凡鞠躬的时候,主持人笑道:“写小抄是有用的啊,一分钟还没用完,”他又转向傅错,“那作为队长,对你们忙内的发言还有要补充的吗,你还有十五秒~” 傅错看向笑得很不好意思的樊凡,低头凑近主持手上的麦克风,说:“不要说他们,是我们。” 这大概是他在舞台上说过的最肉麻的话了,ak举高了手在鼓掌,谭思搂住了差点哭鼻子的樊凡的肩膀。 在乐迷投票环节,他们拿下了160票,达姆弹是140票,在媒体投票环节,西风84,达姆弹116,他们输给达姆弹32票。这没什么,投票的媒体代表说过,之所以选择达姆弹,可能是因为他们更有潜力。这是不争的事实。但即便票数落后,也不代表他们没有机会,到这时,他依然觉得他们是有机会赢的,所以当法老投出第一个属于他们的10票时,心脏都用力震了一下。 轮到莎夏了:“我很早就投好票了,两支乐队我都很喜欢,但可能我和媒体投票的标准不一样,我只看这两首作品的创作水平,达姆弹那首歌写得非常好,但西风就不只是好的程度,这首歌这么抒情,但旋律一点都不芭乐,不流俗,编曲乍听很简单,但和声编排里有很多巧思,他们的和声,包括他们的编曲,有一种画面感,这是很高级的。而且我不知道你们听出来没有,ferris wheel是一首有故事的歌啊,可能是经历的原因吧,爱情这个主题,这一次的确是西风更打动我一些。所以我的十票投给西风。”观众席上传来掌声,莎夏继续道,“然后我想对樊凡说,有人说你们又丧又假,但生活的本质就是丧,而你们在丧的时候还在构建这些美好的东西,可能才会被人说假,但我不觉得假,我觉得这很戳我的心。幸福的时候唱幸福,丧的时候唱丧,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这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们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是无病呻吟,那些才是假。生活并不那么美满,却一直唱着美好的东西,哪怕只是幻想出来的美好,哪怕只是逃避痛苦的避风港,那都是一种力量。你们的音乐,就像你们的乐队名一样,是在寒冬里做的春天的美梦。” ……寒冬里做的春天的美梦吗?他又有些醉了,身上忽冷忽热,分不清自己现在是26岁,站在舞台上,和自己的队友在一起,聆听到这句高到不真实的评价,还是已经29岁,孤家寡人地坐在酒吧的吧台,身边坐着一个大半夜来找他喝酒的天王巨星。 那个时候,他曾满心感激谭思为乐队取了一个好名字,一个冥冥之中将乐队带向浪漫主义怀抱的名字,一个让他即使再迷茫,再低潮,也没有将丧气写进歌里的名字。 可是他现在浑身都是丧气,浪漫主义已经与他无关了。 凌晨三点,没开空调的酒吧里寒气侵袭,他终于一点点从记忆中抽离出来,可以像个局外人,审视着记忆中那个26岁的自己,那个满怀期待的西风的吉他手,自以为终于战胜了命运,一切雨过天晴,他正看向舞台右侧的计分屏幕,那上面的数字,很快就要击沉他的世界。 他转了下头,很想问一下身边的隋轻驰,投票时你在想什么,你能说出来让我痛痛快快地恨一回吗?因为直到今天我都想不出为什么。你知道事后人们是怎么说的吗?他们说“怕隋轻驰黑幕达姆弹的,现在你们放心了”,他们说“隋轻驰对西风是真的恨啊”…… 所以你真的就这么恨我们吗? 可是他不会去问,隋轻驰放下酒杯看着他,他就收回视线,盯着那杯红酒,怎么又变成红酒了,之前不是香槟吗? 他不会去问隋轻驰为什么的,因为那代表他还在意,代表他真的没有从西风毕业,甚至没有从隋轻驰那里毕业。他不想让这个人笑话,不想给他那种胜利的快感。 吧台对面的玻璃映着隋轻驰的脸,架子上酒瓶潋滟的光簇拥着这个人美好的模样,他两只胳膊懒懒地拄在吧台上,正低头看手机,面前放着一杯红酒,像是画家为了装点他画上的,是他的配饰。他看起来那么安静无害,傅错耳边又响起那一天主持人问隋轻驰的声音:“你这十票很关键,你想好了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