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傅错联系了彭帅,对于这个结果,彭帅觉得可惜,但也表示理解,在电话里说:“那行吧,哪天你们改变了主意还可以联系我。” 傅错说了谢谢。 周三晚上,谭思来了一趟餐吧。傅错正给靠门的一桌收了盘子,抬头就看见好友推门进来,朝他抬了抬手:“有人和我换了班,我就顺道过来,等你一块儿回去。” 已经九点了,这个时间点店里客人也不多,傅错笑了笑:“好,那你随便坐会儿吧。” 餐吧的装修和酒吧类似,也有一长溜的吧台,这会儿吧台这边的位置都空着,谭思就在这儿坐下了,偶尔和傅错聊两句。 “账户里现在多少钱啊?”谭思问。 傅错知道问的是乐队的账户:“做cd的话还可能还差点儿。” 谭思开玩笑地道:“后悔了没?要是签约了,咱们就不用自己弄cd这么麻烦了。” 傅错走过来,按着吧台,说了声:“对不起,让你失望了。” 谭思愣了一下笑起来:“干嘛啊,我开玩笑的!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改了主意,但是后来回去我也和姚叔谈了谈,我觉得他说得挺对,我们又不能预知未来,签约也好,不签也罢,谁也不敢说哪一种决定就是对的,哪一种一定是错的,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而已,只要慎重地思考过,就算对得起自己。”他看着吧台后的傅错,说,“我相信你一定比我们思考得更慎重。” 傅错无奈地笑了笑,递给谭思一杯咖啡:“请你的。” 谭思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口,又放下,手臂趴吧台边有些好奇地问:“但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傅错低头擦着吧台,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这样的决定,说白了,是有一些功利的,如果再早几年,他可能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那天他坐在希尔顿酒店外的长椅上发呆,脑内互搏不出结果时,就低头打开手机微博,乐队微博上大部分是谭思转发的歌迷拍的乐队live视频,他以前总是忙着上课、排练、写歌,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想,认真地一条条看完这些视频。 歌声和伴奏从白色的入耳式耳机传入耳朵,站在观众席中拍录的视频,充斥着歌迷的沸腾声,但隋轻驰的声音依然像光一样穿透耳膜,把他从大街的喧嚣中拯救出来,带进了他的世界。 他唱一首忧伤的歌,可以把美好盛夏唱成一种煎熬,他唱一首热烈的歌,即使在寒冬腊月,你也会心怀火苗,偷偷雀跃。 镜头里,隋轻驰穿着黑色的t恤和牛仔裤,光有时候打过来,他就像一具艺术家雕刻的雕像,被裹在人间简陋的衣裳里,依然带着来自天上的光,肉眼可见的夺目。 在舞台上,他看到的都是隋轻驰的背影,这还是头一次从歌迷的角度,去看台上的隋轻驰,看他单手扶着麦克风,看他双手抱住麦克风,看他抽出插在兜里的手,张开手臂,这个动作伴随着青云直上的高音,让他忘了自己其实就是他背后的吉他手,这一刻他只是一个误点入视频的陌生人,才几分钟的时间,就被这个年轻的主唱征服了。 假如隋轻驰没有加入西风,他随便参加一个选秀节目,也绝对会脱颖而出,哪怕是现在,他想走,想签一个比后海好得多的公司,都不是问题。 合同上的时间是八年,loki说在这样的合同中八年已经是一个相对短的期限了,可是八年后,他和谭思ak就三十了,八年后隋轻驰也二十八了,这是最最宝贵的八年。 隋轻驰值得更好的。假使未来真的没有更好的,那他也不应该被将就。 是他成全了西风,西风也该成全他。 “也没什么原因,”傅错说,看向洗耳恭听地谭思,“就是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感觉我们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谭思了然地点头:“其实我们都希望会有更好的选择,只是不是每个人都敢去等。” * 快九点半的时候,谭思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