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错回头看了眼隋轻驰,把老板拉到一边,低声说:“是我表弟,我们俩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是有点不懂事,但人不坏,就是一遇到音乐方面的事容易较真,但一直很听我的话,我长这么大,也就宠过他一个人……” “看出来了。”老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他拆台的事我跟您赔个不是,”傅错说,“回去我会和他好好说的,明天是他生日,我就想送他一把吉他,没跟他说,您能不能……就当做是卖给我的?” 老板也看出傅错对这个没家教的臭小子那确实是没得说,而且这买吉他的钱估计也是傅错掏,他不喜欢那小子,但奈何对傅错这小子挺有好感,长得好看,脾气还好,以前还帮过他两次忙,只好叹了口气:“好吧,看你的面子上。”又瞥了眼隋轻驰,“唉,有人宠就是不一样……” 隋轻驰在那边歪着脖子往这边打望,见两人都看向他,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挑挑眉。 傅错付了钱,又多买了一副弦,老板瞧了眼抱着吉他在拨弦的隋轻驰,说:“小子,你现在这个样子,四个字可以形容。” 隋轻驰放下吉他,装进吉他包里“刺啦”拉好拉链,说:“你想说恃宠而骄吗?” 老板挑了挑眉,呵,臭小子心里门儿清哪,不过看着这鲜衣怒马少年意气的小青年,禁不住多了个嘴:“小子,过来人给你提个醒,以后别当面拆人家台,你这脾气今后出了社会得惹不少麻烦。” 隋轻驰将吉他包挎肩上,眉梢抬起:“谢谢忠告。” 老板摇摇头,得,这是压根没听进去。 离开乐器店后隋轻驰有些在意地问傅错:“你和他说什么了?” 傅错笑着说没什么。 隋轻驰看他一眼,他是很好奇想刨根问底的,但傅错一笑吧,就有点没办法,全身骨头跟软了似的,自动弃械投降了,他拿出手机,说:“多少钱,我转给你。” 傅错扫了扫隋轻驰背上的吉他,问:“这把吉他你喜欢吗?” 隋轻驰就把吉他包拿下来,拉开拉链提出来又看了看,虽然依旧只是合板琴,但琴颈握在手里,就觉得爱不释手,低头打量着说:“喜欢啊,”又小心放回去,轻声说,“你选的嘛。” 四个字带着点儿鼻音,傅错看见他浅浅勾起的嘴角。 “隋轻驰。” 隋轻驰把包重新挎上,扬着眉等着听他说话。 “生日快乐。”傅错说,“虽然提前了一天。” 隋轻驰愣了一下,才记起来明天他就满19岁了。 “所以钱你不用转我了,”傅错笑着说,“这是送你的生日礼物。” 隋轻驰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早知道这是傅错准备的生日礼物,早知道这礼物就在那家店里,当初经过桥头时,他就忍一忍不去拆那个台了…… 傅错低头看了下手机:“时间不早,我得去餐吧了,你先回去吧。” 隋轻驰条件反射就说:“我送你。” 傅错笑:“你怎么送我啊,陪着我跑吗?” 是啊,隋轻驰心想,他送不了他。突然很遗憾,除了简单的陪伴,和所谓的喜欢,自己并没有什么能给予对方,但傅错一直在给予他,爱也好,陪伴也好,还有宽容,有礼物,有一起住的屋子,一起睡的床,一起用的衣柜,一起用的牙膏和杯子,一起吃的泡面和炒年糕……明明根本就不富有,却居然能给他这么多。 乐器是会让人着迷的东西,回到公寓,隋轻驰抱着吉他一弹就是一个钟头,不知不觉天色都暗了,看不太清吉他谱时他才起身开了灯。 晚饭热了一盒炒年糕吃,从微波炉里取出年糕,刚叉起来吃了一块,就听见背后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回头,窗外五颜六色的霓虹变得一片朦胧,雨毫无预兆铺天盖地地落下来,眨眼的工夫雨水就噼噼啪啪砸在窗棂上。他手里端着滚烫的炒年糕,盯着远处潮湿氤氲的灯火看了一会儿,猛地放下才吃了一口的炒年糕,抓起茶几上的手机。 八点半,还来得及! 揣好手机拿上钥匙,在玄关换了鞋,带上门边的雨伞,推开门又想起什么,匆匆倒回屋里,顶着斜吹进来的暴雨把窗户关上了。 头发被打湿得贴在额头,脸上也是冰冷的雨水,心情却是滚烫的。 下了楼撑开伞,雨水跟鼓棒似的砰砰砰打在伞上,隋轻驰跨进雨里,脚下立刻是哗哗的水声,像在过一条河。等赶到地铁站,才想起他都不知道傅错的餐吧在哪儿,边下自动扶梯边给ak发了条微信:傅错在哪儿兼职? 刷了卡进地铁站,列车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