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与四大世家中的三家都或多或少的有牵扯呢? 一个傻子都能入主闻氏,千方百计想攀附闻氏却不得门而入的勋贵哪一个不眼红?听了乔二小姐出事的消息,没人幸灾乐祸那是不可能的,甚至有人巴不得乔二小姐直接磕死。因此第二日朝会时,乔尚书收获了一众或同情怜悯、或隐隐幸灾乐祸的目光。 乔尚书倒是站得住,不动如山的站完了整个朝会,只在散朝后齐王走过去寒暄之时,脸色不怎么好看。 至于两人说了些什么,旁人虽是好奇得心痒痒,可到底不敢偷听,也就只能作罢了。不过饶是如此,勋贵们无一不是巴巴地盯着乔氏,等着乔二小姐何时落气的消息传出来。 可事不如人愿,勋贵们不仅没等到乔二小姐香消玉殒的消息,倒是有了乔二小姐醒来了而且似乎恢复了心智的风声。 本来勋贵朝臣们还不信,待得朝会时看见齐王与乔尚书春风满面的笑脸,不信也信了。 你说气人不气人。 乔游一介落魄门第出身的嫡子,硬是凭着生了两个好女儿,一路扶摇直上。本以为二女儿是个傻的,嫁入闻氏也起不了什么帮衬,哪想到大婚前磕了脑子,不仅没磕个香消玉殒,竟然还磕得恢复了心智。 如此一想,朝堂上苦苦奋斗数十年的朝臣们何等意难平!因而今日的朝堂显得有些诡秘的安静,连一向得理不饶人的言官都变得寡言少语。 惠信帝高高坐在龙椅上,十二玉旒遮住了帝王威严的眉目,一身凛然尊贵的气息却教人不敢直视。 他微眯着眼俯视下侧的朝臣,浑厚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众爱卿都盯着乔爱卿作何?” 本来各走各神的朝臣浑身一震,立刻敛了神色,端肃而立。惠信帝见状,转而看向从始至终都目不斜视、却明显高兴得很的乔游:“乔爱卿,南蜀天灾持续数月,灾民不计其数,卿以为何如?” 惠信帝不是不知道这些个朝臣盯着乔游在琢磨些什么,不过是开口提点两句罢了。 被点到名的乔游出列:“南蜀天灾数月,哀鸿遍野,臣以为,当赐之粮褥金银,再慰以军士。一则宽慰民心;再者,于镇南王,此乃以示圣恩宽厚之举。” “陛下,臣有异。”礼部尚书重景德出列道,“微臣以为,此事不当过多干预。南蜀为镇南王封地,自始帝分封以来,分地而治,此为一;赐之过丰,虽示隆恩宽厚,然则过犹不及,镇南王非是无能之辈,此为二。二因并论,臣以为,赐之粮褥以示圣恩即可。” 大秦习制非同往朝,世家盘根错节,名为一朝,实则顾氏、管氏位同皇室,各有肥沃富饶封地,分地而治,无需纳贡听朝,若非闻氏为忠良纯臣,君氏向来置身世外,怕也是第三、第四个顾氏与管氏。可饶是君氏、闻氏不重名利,却也积威甚重,君氏尤甚,手握西南三十万兵权,闻氏则因其忠良纯厚,乃清贵门阀、寒门子弟心之所向。是以,顾氏、管氏、君氏、闻氏并为大秦四大世族。 此制沿袭数百载,从未变更。若今圣上因隆恩过甚,招了镇南王疑虑,反倒不妙。 惠信帝听罢礼部尚书所言,并未言语,只垂落的玉旒微微晃动,心思难测。乔游微抬了眼,暗自揣度圣心。 须臾,他道:“重尚书此言差矣。”见帝王紧绷的颚线微松,遂继续道,“君臣之道在于尊卑主次分明,陛下是君,镇南王是臣,陛下赐之粮褥金银、慰以军士是君恩深重,镇南王岂有不谢之礼?再者,陛下非是轻视镇南王,赐之以恩,乃是重视,若是镇南王因此而生罅隙,是为不敬。镇南王又岂是这等不知礼数、不敬陛下之辈?臣以为重大人多虑了。” 虽说揣度天恩是重罪,可凡是得圣心的,有几个不反复且仔细地揣度君心?乔游便是其中之一,他虽不精朝政,却是通达人心,一路凭借女儿与精明,走到了如今。 虽则重景德所言皆为事实,可君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更何况是顾氏与管氏这等对皇位有威胁之人。 年轻一些的惠信帝尚且还明智尚礼,可如今惠信帝到底是年纪大了,忍耐心不如从前,日渐急功近利,也最是听不得朝臣夸顾氏、管氏、君氏、闻氏中人一句话。重景德的话便是犯了大忌。 更何况,南蜀事宜早有上奏,圣上却拖到今日才开口,想必是早有决断。他又何必惹了圣意? 果真,只见惠信帝不再听重寻译所言,道了一句:“乔爱卿所言有理。”便召了人拟旨。 朝会散后,重景德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不该如此啊! 见齐王在前,他连忙过去:“王爷。”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