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那只猫还给了他,却还是一副愣怔痴傻的模样:“给。” “多谢乔二小姐。”旁人如何都与他无关,顾闻祁不愿多留,道了谢便转身离开,乔二小姐虽是痴傻,可他每每看到她,却仿佛能从她身上寻到母妃的影子。 他不是顾玄镜,不会寻那些个什么与母妃相似之人代替,母妃便是母妃,无人可以玷污。 顾闻祁离去得毫不犹豫。虞归晏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暗潮涌动,她既想与闻祁、长说相认,此刻四下无人,知杏与知香也被她支开了,不便是她最好的时机吗? 可顾氏暗卫无数,难保那些暗卫不会听见。顾氏暗卫的掌控,她不甚清楚,但顾闻祁是镇南王世子,护他周全的暗卫想来该是听从他的,而不是顾玄镜? 再者,若是错失了今次机会,他们下一次见面也许便是赏春宴。赏春宴设在皇宫之中,勋贵只会更多,到时人多口杂,恐怕更是没有机会相识。而赏春宴之后,镇南王与镇南王世子便该启程回淮安了,届时,不知相聚何期,又还如何相认? 在客香居时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如今她还要再错过一次吗? 眼见着顾闻祁便要跨过月门,虞归晏毫不犹豫地起身,便要追上去:“闻......” 顾闻祁跨过月门的步伐一顿,猛地回了首,母妃! 可凉亭空无一人,连方才还倚靠在漆柱上的乔氏二小姐也在悄无声息之间不见了踪影,小奶猫微弱的叫声低低地从怀中传来。 他猛然回想起近来顾玄镜反常的举止,又想起方才那少女肖似母妃的神韵,倏然厉了神色,转身往凉亭那头而去。 ** 虞归晏在刚喊出一个“闻”字时便突然被人捂住了嘴,而后眼前一阵模糊,再清晰时已是在一间厢房内。 她警惕地一扫室内,圆桌侧,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陡然映入眼底,她蓦然僵了身子。 顾玄镜! 竟然是顾玄镜! 回想自己方才见到闻祁的神色,她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她不该以为多疑如顾玄镜会轻易放过自己便放松了警惕。 顾玄镜端坐于圆桌侧,矜贵清冷,垂首斟茶的动作流畅优雅,如玉的手指竟是比瓷白的茶盏更扣人心弦,时间仿佛都静止在他的举手投足之间。 虞归晏深吸一口气,他向来这般,猜不透,看不懂。 这室内唯有他们二人,她不信不是顾玄镜动了手脚掳了她,但既然他不开口,她便当作什么也不知好了。 她转身便当作没看见顾玄镜这个人,径直往门外而去,顾玄镜还是未有动作,但她想要拔开门栓时,却猛然怔住,门被人封住了。还不待她多想,清冷如雪的声音便自身后传来:“安乐。” 熟悉至此的声音,虞归晏不可能忘得掉。她暗吸一口气,缓了心神,原身是个痴儿,可顾玄镜既是掳了她来,想来是已经看到了方才在花园之中那一幕了。可她并不能确定顾玄镜到底是何时藏身于花园中,又到底看到了多少。 她再细细一回想,那些被她遗漏的点入狂风过境般卷入脑海,前些时日多疑如顾玄镜为何突然表达歉意;花园之中为何会突然出现猫;刚出生的小奶猫为何如此喜欢她,一嗅到她的气息便毫不犹豫地跳进了她怀里;一只猫失踪了,又如何能劳镇南王世子亲自来寻...... 种种迹象表明,恐怕是顾玄镜一早便设好的圈套,在等着她跳进去而已。她骤然握紧了掌心,顾玄镜到底想做什么! 她都已经放过彼此,他到底还想如何! 虞归晏心间百转千回,可到底是没有开口,室内静得能闻见外面飒飒风声。须臾,顾玄镜将一盏茶搁至身侧:“今日席间你吃了不少瓜子,坐下饮些茶吧。” “我不渴,我要回去了,知香和知杏一定在找我了!”虞归晏敛尽眼底神色,试探着道,“你能帮我开开门吗?”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