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紧的事情么?” 要紧的事情当然有,只是哪里能此时开口? 纪青盈又想了想:“还有些,就是更不要紧的了。譬如英国公府楼家与誉国公府慕容家的关系,内阁里几位辅臣的派系,右江王府和恭亲王的勾连,福郡王的生母......” “行了,这些果然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还是朕喜欢什么才是要紧的。”靖帝摆了摆手,又搂着她坐下,“不过,你想起来这许多乱七八糟都是宫里的事情、朝堂上事情,里里外外就没一件少年往事?“ 纪青盈心里登时一紧,唯一庆幸的就是自己这次解锁的记忆里既包括了自己真实的童年,也包括了转换身份之时,曾经背下来的有关“纪青盈”这个小宫女的身份。 “我入宫的时候太小,宫外的事情实在记得不多。”纪青盈渐渐学会了如何在撒谎和紧张的时候放松身体,不再让靖帝轻易察觉到她背脊的僵硬,“现在能隐约想起来的,便是小时候家里还算和睦,就是穷,而且我父母去世得早,舅舅好像也是没法子才将我送进了宫里。” 这也算是给将来做个铺垫,毕竟如果是她位分继续升高,家人肯定也要得些封赐。早先傅妙庄将她安插在靖帝孟怀渊身边,也不是真有什么给她的长远打算。能在提及家人的时候不立刻穿帮就行,哪里顾得上什么封荫。但是现在情况翻转,若将来靖帝想起来了,要给纪青盈的家人一些恩典,然后再发现其实她不是真正的纪青盈,就算不掀开姚氏女这个身份,也不免一个“来历不明”的罪状。 “恩。也是不易。”靖帝倒是没有顺着这个话题继续纠结下去,而是转向了另一个话题,“去年你生辰的时候刚好是才到东宫,就全然错过了。今年却还是不能给你大办,便只能在贺礼上多补偿你一些。宫里规矩上的东西,德海白日里已经送了来,听说你不是太喜欢。那还有什么想要的?” “能要银子么?”纪青盈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银子?”靖帝素来沉稳,这次也难得当真意外一回,“你要银子做什么?” 纪青盈答得坦坦荡荡:“收买人心啊。宫里的人都是跟红顶白、见风使舵的势利眼。除了看恩宠看位分,就是看钱了。进进出出的红包给的丰厚,人家对我就会客气些。” “这么说倒也没错。”靖帝不由哑然,却多少也有些悻悻的,“朕贴补你些私房银子也无妨。可到底是你的生辰,除了银子,就没什么旁的东西想要?” 纪青盈想了想:“金叶子也行,打赏的时候显得我更大方。” “除了钱就没别的吗?”朝夕亲近了这么久,靖帝对于“壁咚”这个姿势还是保持了高度的热情,虽然声音还是顾忌着“翻窗私会”这一点而压得很低,但身体却已经一步步地将纪青盈逼到了墙边。很快,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不过半步了。 “还有……”纪青盈忽然主动搂住了靖帝,在他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 靖帝唇边的笑意浅淡至极,伸手将她抱得更紧,也用同样低的声音清楚回答:“好。” “真的?”纪青盈抬头去看他,明亮的眸子里好像有漫天的星光流离,满是欢喜。 “真的。”炽热的吻再次落下,如意轩中的人影完全合二为一,便如窗外的圆圆满月,静好无限。 次日一早,纪青盈又在满身酸痛中醒来,身边照例又是空荡荡的,仍旧不知道靖帝是什么时候又翻窗而去的。 “宝林,可要伺候您起身盥洗?”外间是露珠姑姑的恭敬询问。 纪青盈伸手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腰:“再等等,让我多躺一会儿。” “是。”露珠姑姑最大的好处便是话少,当即应了便去了。 纪青盈躺在床上,又阖了眼帘,将昨日迅速解锁而冲入脑海的记忆重新总结一次。简单地说,这次得到的记忆分为两个部分,一半是有关当初在蘅芳宫“受训”过程中所了解的前朝后宫关系、重臣姻亲的制衡等等,而另一半则是有关原主自己的童年。 研究了这么久有关太子的童年与少年时期,其实纪青盈自己的往事也是蛮复杂的。即便她入宫的年龄很小,可是六岁仅有能记起来的那些往事,也足以让她感受到危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