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凤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昭容。”房门外是小苜蓿战战兢兢的声音,这几日梦蝶轩风雨飘摇、朝不保夕,纪青盈也日益烦躁,身边之人自然紧张得很。 “说。”纪青盈完全不想移动步子。 “昭容,”小苜蓿的声音越发颤抖,“殿下命人送了白绫和毒酒……” “拿进来,给我个痛快罢!”纪青盈的一颗心彻底沉到了渊底,竟也有一种异样的解脱,再也不用存档读档,再也不用管什么君恩深浅。孟怀渊,你做的好,旁人是虚怀若谷,你却是心如沉渊,果然够狠!所谓鸟尽弓藏,到了这个时候,连面都不见了! “孟怀渊,你这个混蛋!”纪青盈拿着那色泽如琥珀,气息如白檀一样的毒酒,眼泪早已落了满脸,长声一笑,便一饮而尽! “纪小怂,纪小怂!”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整个世界好像都震荡起来。 “纪小怂!”太子又是一声带了些着急的轻喝,摇着她的肩,“你怎么趴在桌上就睡着了?还开着窗?” 第96章 “唔……”纪青盈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眼睛又酸又涩。 眼前的怀渊太子神色一顿,伸手去抚她的脸:“你这是做了什么梦?还一边骂孤一边哭。”几下便将她脸上的泪抹了去,又将还明显没有清醒过来的纪青盈拉起来,一把就搂进了怀里,“是不是做噩梦了?孤在这里,不要怕。” “做梦?”纪青盈不由喃喃重复了一次,“殿下……殿下不是叫人给了我毒酒和白绫么?”摇了摇头,后脑似乎有隐约的刺痛感。 “毒酒白绫?”太子将纪青盈放开了些,满面皆是啼笑皆非,“你倒是想得出,原先在晏庆殿瞧着你豪情万丈,铿锵有声的,孤还当做你要从纪小怂变做纪大勇了。如今看来果然还是怂的很,外头有些流言蜚语,你便怕成了这样?那孤每日叫德海给你送的点心,叫薄氏过来说的话,都是白费了?” “薄氏说的话?”这一下纪青盈算是彻底清醒了,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趴在桌上睡着了,梦见了毒酒赐死什么的,难怪那毒酒的味道这样熟悉,什么白檀香味,那其实是太子衣裳常用的熏香味道。 但是太子这话里提到了一个要紧的信息,纪青盈立刻沉了脸,推开太子:“原来薄良媛所传的话,果然是殿下叫说的。” 太子微微一怔,然而下一刻就皱了眉:“薄氏说了什么?孤只是叫她过来与你解释一下如今的局面,还有要紧的几家宗亲重臣之间的利害关系。” “利害关系,薄良媛说的可清楚了!”纪青盈想起这几次薄良媛的苦口婆心、温柔恳切,还有自己满心的烦躁与惊惧,鼻子又有些发酸,“她说了,为了殿下好,我最好赶紧自请离宫。殿下,这就是你要给我说的利害关系吗?那你也要当面跟我说才行啊。男子汉大丈夫,就算做渣男,你也得光明正大的看着我的眼睛渣给我看啊!你怎么能叫另一个小老婆过来劝我深明大义呢!” 太子上前一步,伸手便重新揽了她到怀里:“胡说什么,谁说孤要你离宫,你敢离开孤一步试试看。” “那你叫薄良媛说那些!”纪青盈的眼泪迅速就沾湿了太子的衣襟,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悲愤,惊忧恐惧都统统倾泻而出。 “孤的意思原本是——”太子顿一顿,这片刻之间便明白了当中的曲折,眉头紧蹙之间便有杀机一闪而过。 “你怎么能叫她说那些,你怎么能这样用软刀子杀我呢!”纪青盈还是大哭不止,并没有看见此刻太子的神情,而是专注地将自己的眼泪与鼻涕都蹭了太子华贵的团龙袍上。 “是孤的错。”太子缓缓舒了一口气,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都是孤没想周全,应该亲自给你写一封信,或者早些过来看你一眼,叫你安心的。别哭了。”顿一顿,又道,“薄氏大约是会错了意思,或者是生错了心思。过几日孤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此时是不宜动作的,你明白吗?” “不明白!不明白!”纪青盈哭着去捶他,“这些日子我满耳听的都是大道理,天天叫我明白你的难处、明白如今的格局、明白我在这宫里多尴尬多轻贱,我什么都不想明白!” “纪小怂!”太子任由她又捶了几拳,终于扶住她的肩,低喝了一声,“你看着我!” 纪青盈泪眼朦胧地抬头,眼睛都已经有些肿了。 “孤曾经答应过你什么?”太子望着她在这几日内其实憔悴了不少的脸庞,心里微微一痛,“你不记得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