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是不可免的,他也是要在自己女人面前争个面子的。” “那他……他会打你吗?”纪青盈听得越发惊惧,“殿下,你身上才刚好些。” 太子笑笑:“他就那点子脾气。不要紧的,放心。”顿一顿,见纪青盈的手握的越发紧了,满面皆是忧色,便伸手将她轻轻揽进怀里,吻了她的额角,随即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纪青盈身子一震,抬眼去望太子:“殿下……” 太子轻轻颔首:“孤也等得够久了。” “可是……”纪青盈还在太子刚才所说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中震撼不已,也颇有些惊惧,“殿下是不是要再想想?如今若是这样……我心里有些怕,而且,也怕殿下是为了我才这样冲动。” 太子揽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朝中宫中的这些事情,少不得‘因时制宜’这四个字。说是为了你,也不能说没有这个缘故。不过,这里头的好处便是,外人不会这样想。” 纪青盈心里一软,也说不清是欢喜还是害怕,但顺着想一想,还是慢了担忧:“可是,我还是不想让殿下受苦。” “孤习惯了。”太子拍了拍她的手,“不妨事,你乖乖的休息两日,不要再让孤担心就是。”言罢,便起身向德海示意,“回重华殿更衣。” “殿下。”纪青盈也起身追了过去,“我……我也去重华殿,服侍殿下可好?” 太子一怔:“这……” “殿下,”纪青盈咬了咬牙,到太子身边也用极低的声音说了一句,“我……我还没有服侍过殿下呢,真到了要紧的时候……” 太子立时会意:“这也使得。”又向德海公公点点头,便带着她直接一起回去重华殿。 不到两盏茶时间,肃帝的传召就到了重华殿。 只不过乾熙殿的中官扑了个空,德海公公一改平素向着太子与纪青盈的满面含笑,圆圆面孔上是肃穆神情:“殿下已经前往太庙了。谦王爷还有几位宗亲今日也会到太庙致祭,李公公可以前往太庙传旨,或者,不知陛下今日是不是也会去?” 这话自然不是区区一个御前中官能回的,当下只得先回去乾熙殿复命。 一来一回之间,就又耽搁了小半个时辰。 此时此刻,到底在太庙、禁宫、朝堂之中酝酿着怎样的风雨雷霆,绝大多数人其实是全无知觉的。 天宪十九年的十月十八,看起来就如同每一个普通的初冬日子,年关在即,六宫殿阁,往来众人,也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不同。 蘅芳宫的煊赫,玉韶宫的清雅,重华殿的忙碌,梦蝶轩的恩宠,每一处都好像会将曾经的情形永远地保持下去。 太子妃头痛依旧,梅侧妃的诗作又增加了两卷,而年少的宝音乡君,与禁足中的虞奉仪,也同样对各自的未来充满着不知道可否实现的憧憬。 甚至这一日在东宫之中发生的冲突与争执,在外人看来也都是融于大盛宫城多年来风波起伏中的常规,丝毫没有因为这样的兵甲往来而影响到日常行动。 而有幸得闻内情的纪青盈在重华殿中,却是不可抑制地满心忧虑。 头一次,她觉得自己手中的存档其实毫无用处。 太子的计谋这样深远,一切的布置与安排,竟然都是早在三年前就开始了。 如今即使她去读档折腾,也就只有过去半年的小小变化而已。 她曾经以为这次穿越到的宫斗世界,会是一场好像某娘娘一样众星拱月、苏遍天下的大女主无敌之旅,然而当太子在她耳边轻声说出那几句话,纪青盈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在汪洋洪流之中的一叶小舟罢了。 便如此刻,她虽然知道太子是已经有了周全计划,却还是忍不住坐在重华殿的寝阁中满怀担忧——太子的身体,真的经得起这样折腾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