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能捂热了他的心。 少女的她,哪里会料到,二十年过去了,她还是没能捂热帝王的那颗心。 帝王所有的情和爱,都给了宸妃那个贱人。 这些她都认命了,可如今,庆嘉帝还要偏心萧绝,逼迫他们娘俩让出太子之位。 凭什么? 凭什么? 她的太子,生下来就是太子啊,当了一辈子的太子,哪能在庆嘉帝即将不行了时,将太子之位拱手让给萧绝? “当年你做下什么,你自己清楚,宸妃是怎么死的,想必你比太医都要清楚。欠下债,就要还……” 脑子里回荡着今日黄昏庆嘉帝指责的话,苏皇后紧握银剪,气得双眸里闪了泪花,一双手也气得发抖,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啊。 当初,没有她娘家出力,庆嘉帝哪能杀出重围,坐上帝王之位? 哪能子孙后代有皇位可继承? 她是皇后,她的儿子是唯一的嫡子。 这江山,轮,也该轮给她的太子。 哪怕她娘家如今落魄了,哪怕她的太子如今残废了,也轮不到宸妃的儿子! 萧绝,他休想! 苏皇后正握着银剪,趴在暖榻矮几上气得发抖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禀报道: “皇后娘娘,皇上宣晋王世子进宫了,眼下正在寝殿里密谈。咱们的眼线说,皇上双眼看不见了,抱住晋王世子一个劲地哭,还说,还说……父皇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母妃,你就给父皇一个机会赎罪吧……” 给一个机会赎罪? 怎么赎罪? 自然是下废太子诏书,然后将萧绝认做皇子,册立太子罢了。 苏皇后狠狠将银剪砸在地上,银剪划过地面,擦出声响,在静谧的夜晚显得尤为可怖。 吓得小太监后面的话都不敢说了。 苏皇后喝问道:“今夜,那个朱顺可有捧进去两道空白圣旨?” 小太监见苏皇后已经猜到了,才敢点头应是。 空白圣旨有何用?自然是当着萧绝的面,写下废太子诏书,和,册立萧绝为太子的诏书。 “好,很好。”苏皇后笑出了泪花,就在硕大的泪珠挂在下巴上将落未落时,太子听到消息,赶了过来。 “太子,动手吧。与其被动,不如先下手为强。”苏皇后擦去眼泪,腰背挺得直直的。 太子眼底早已没了泪,行宫时就已经哭干了,如今眼底只剩下冷漠和决绝,朝苏皇后重重点头:“母后,两刻钟前,儿臣已经动手了。” 萧绝前脚进了承乾宫,太子后脚就已经动了手。 苏皇后缓缓闭了眼。 ~ 傅国公府。 京城有异动,巷子里听到好些士兵冲来冲去的声音,听那动静,似乎好些权贵之家都被来历不明的兵包围了。 爹爹傅远山配合萧绝,负有重任,萧绝前脚进了宫,傅远山后脚就出了府。 今夜,绝对太平不了,要政变了。 因着这些动静,傅宝筝有些害怕,缩在娘亲怀里,母女俩搂做一团。 “娘,当年的宸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真的只是难产而亡吗?”若真的只是这样,四表哥又为何不养在宫里,而是对外宣称是个死婴,偷偷儿抱去晋王府养着。 想着四表哥这些年对庆嘉帝的冷淡,傅宝筝心头真的疑惑重重,事情肯定不像表面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