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宝筝心下怔愣,大皇子妃?不就是曾经的恭王妃吗,她找自己有何事?还生生用了“交代”这样的字眼,好大的气势,就是曾经她还贵为恭王妃时,也不敢这样对傅宝筝说话呢。 心生疑惑,傅宝筝挑起窗帘往外一望,不远处果真停了大皇子府的马车,窗口赫然露着大皇子妃那张明艳张扬的大圆脸,眼角眉梢隐隐有几分怒气。 傅宝筝望了两眼,有点明白过来了,大皇子妃大抵是知道他们一家子被四表哥算计了,心下不忿,寻不着四表哥,便来寻自己这个准未婚妻的晦气了。 大皇子妃到底是皇子妃,身份摆在那,傅宝筝只是郡主之女,没有品阶,按着身份也无从拒绝,只得下马车走了过去,却停在车窗下,不肯上大皇子妃的马车。 “怎么,筝表妹连表嫂的马车都不敢上,这是心里有鬼,怕了?”大皇子妃坐在马车里,窗帘大开,居高临下瞪着马车外的傅宝筝,语出嘲讽。 “大皇子妃有话,我在这里听着,也是一样的。”傅宝筝抬起下巴,看着车窗里的大皇子妃,语气不卑不亢。 说实话,马车如囚笼,傅宝筝可是记得,上一世大皇子妃的那个癫狂劲,因着上一世恭王府的落败是拜福王所赐,大皇子妃奈何不了福王,便龌鹾地将怨气一股脑儿发泄在身怀六甲的福王妃身上,将福王妃骗上马车,杀光了随从,寻个山庄给囚禁起来虐待了大半个月。待救出来时,胎儿小产了不说,恭王妃还被折磨得头发掉光,浑身皮肤溃烂,哪里还有个人样。 这一世算计恭王的是四表哥,所以眼下受邀上马车的人成了傅宝筝? 傅宝筝瞅瞅这条僻静少有人走的巷子,手指握了握,说不紧张是假的,大皇子妃这个人脑子有泡,做事冲动不计后果。 好在,出来时,傅宝筝带了十几个护卫,侍卫长又是极其激灵的,眼见着这头气氛不对,忙赶着马车将所有护卫全都带了过来,要牢牢护住傅宝筝。 却不想,侍卫长才刚有所行动,还在巷子对面没过来呢,这边的大皇子妃就下命令动了起来。几个做粗活的婆子抢了傅宝筝就往马车上塞,食盒打翻在地,桂花糕滚落一地。 “姑娘,姑娘。”被一脚踹翻在地的折枝吓得连声尖叫,趴在地上,流血的手死死朝马车直抓,可马车倏地一下狂奔而去,离她越来越远,哪里抓得着。 傅国公府的侍卫与大皇子府的打成一片,折枝瞅瞅这个巷子,似乎与晋王府隔得不太远,当下也顾不得伤口,跳上马背朝晋王府奔去。可大皇子妃的人早就布下天罗地网,哪里容得折枝去搬救兵?还没出巷子口呢,就被一箭射中,倒在了马背上。 被囚禁在马车上的傅宝筝,被大皇子妃抓住了死死摁在地上。也不知大皇子妃发了什么疯,高高扬起的巴掌没打下去,接近傅宝筝白玉般的脸蛋时,陡然收住,改成去拔傅宝筝头上的发簪,一根根拔下,再一根根甩在地上,乐此不疲。 没几下,傅宝筝一头乌发散乱下来,平添了几分媚态。 若是一个男的做此动作,傅宝筝还能想明白点,可大皇子妃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啊,这番作态委实不大看得懂了。 “怎么?在猜本皇子妃要做什么?”大皇子妃一声嗤笑,葱白的手指掐着傅宝筝下巴,来回打量着她凌乱发丝下露出的玉白小脸,陡然笑得狰狞起来:“傅宝筝啊,傅宝筝,本皇子妃不得不承认,你真真是个人间不可多得的尤物,光是你这张脸蛋,白里透红,媚得不可方物,再被凌乱发丝一衬托,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再乱了衣裳,想上你的男人怕是排成两队都得绕上京城好几圈呢。” “晋王世子还没碰过你吧?听闻再过两个半月,你俩就要成亲了,你毫无经验哪能行。不如,今儿个你先伺候伺候别的男人,就当是大婚前的演练,如何?” 傅宝筝脸上大骇。 大皇子妃满意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刺激啊,登时笑得“哈哈哈”的,真真是仰头大笑,畅快啊。 你道大皇子妃为何突然癫狂成这样? 原来,大皇子最初只是被贬去西北戍边三年,就能回京,可是这几日晋王世子进了趟宫,又不知在庆嘉帝跟前编排了什么,惹得庆嘉帝再次发怒,怒斥大皇子不孝不忠,连个面圣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就下了道圣旨勒令大皇子立马滚去西北,永生不得回京。 永生不得回京,这是要他们子子孙孙老死在那贫苦的风沙之地啊,彻底没了指望啊。 你说,满心满眼梦想登上皇后宝座的大皇子妃,岂能不癫狂? 她的癫狂不能发作在晋王世子身上,那就得发泄在傅宝筝身上,谁叫她是晋王世子最爱的未婚妻呢!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