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改重复道:“这位大叔, 这是你第一次吹笛子吗?”真像第一次嘛, 这么拙劣。 耶律野藏在衣袖下的大手, 握紧了张开,张开又握紧, 握得死死的,手指股都要捏碎那种,力大无穷。这么些年,敢如此羞辱他的,她还是第一个。若非他从没见过这么白的女人,他真要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掐死她。 手指股捏响四五次后,耶律野从牙缝里一字一顿,挤出几个字:“本公子今年刚满二十一。” 傅宝筝:…… 技艺拙劣,与年岁有何关系? 耶律野努力扯出一个笑,说不出的难看:“所以,小姑娘,你不该叫我大叔,该唤我一声哥哥。” 傅宝筝:…… 敢情他气的是称呼?不是嫌弃他笛子拙劣? 不过说到年岁…… “你,你真的只有二十一岁?”傅宝筝睫毛扑闪,不大敢信啊,络腮胡子满脸,皮肤也粗糙。 听了这话,躲在远处的贴身侍卫鹰子都委屈上了,忽觉他家太子很可怜,真的年岁不大啊,就是长得有些着急了。唉,中原的姑娘胆子忒肥了,搁在北离,那些姑娘心底嫌弃,也不敢出声啊,还一个个红着脸夸赞英俊不凡呢。 耶律野看着傅宝筝疑惑的表情,听着她的反问,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正要与面前的小姑娘好好理论理论他怎么长相老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呼唤:“筝儿!” 萧莹莹一阵子没见筝儿和央儿,心下不安,怕筝儿又被萧绝缠上了,便寻了个借口摆脱周夫人,走过来寻。不料,眼前惊现一个异族男子,忙冷了声音呼唤。 傅宝筝见娘亲终于来了,心中喜出望外,忙不迭地小跑过去,上头是素白的窄袖衫子,下系一条莲红长裙,裙摆与外头的水光纱褙子一起随着脚步翻飞,如红莲在湖中荡漾,娇俏动人。 见此,知她没被欺负,萧莹莹暂且放了半颗心。 傅宝筝抱住娘亲胳膊,亲昵笑道:“娘,央儿到坡下去捡帷帽了,我在这里等她。”这是解释她为何在这儿。 萧莹莹点点头,随后看向后面的耶律野。 傅宝筝大大方方交代道:“娘,这位公子吹笛子路过,恰好遇上了。” 萧莹莹听了,警惕心腾起。她的女儿有多美,她知道,对面这个打小长在草原的大块头狼,素日所见皆是被毒辣日头晒得黝黑的草原女人,哪里见过筝儿这般白的娇小美人。什么吹笛子,什么恰好路过,怕是故意搭讪吧,手段真是拙劣。 但耶律野是远道而来的贵客,萧莹莹也算是东道主,不好给他太过难堪。瞅眼对方一脸的络腮胡子,萧莹莹心下一计,假意斥责筝儿:“不得无礼,他是北离国尊贵的太子殿下,面对长辈,要有礼貌,你该尊称一句太子叔叔。” 这是指责筝儿不该称呼“这位公子”,叫小了辈分,叫得太过年轻化呢。 傅宝筝憋笑,旋即给耶律野恭恭敬敬行了个晚辈礼,声调无不恭敬:“见过太子叔叔,方才是晚辈无礼了,冲突了叔叔,还望叔叔海涵。” 耶律野:…… 一句话叫了三遍“叔叔”,真想骂一句草泥马,他有那么老吗? 只适合当叔叔,不适合当夫婿? 被小姑娘嫌弃就罢了,还被“丈母娘”点名嫌弃了? 看着萧莹莹拉走傅宝筝,母女俩先是缓步离开,拐过一棵大树就快步离开,那个急切哟,连坡下的那个捡帷帽的姑娘都不等了,生怕被他这个大叔缠上。那个嫌弃劲哟,涨得耶律野一脸通红。 耶律野心中憋闷难受,翻身窜上马背,躲在林子里的鹰子急忙奔出来安慰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们中原女子,不懂得欣赏咱们草原男子的狂野美……” “闭嘴!”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听得耶律野亦发难受,一脚踹开鹰子,疾驰而去。 ~ 萧莹莹见耶律野没追上来,逐渐放缓脚步,寻了个凉亭坐下,令身边婆子返回去接央儿,其余的婆子婢女全退下守在凉亭外。只剩下娘俩了,萧莹莹才拉了女儿坐下,低低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