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猛然见太子殿下急跑几步追上去, 一路护送昏迷的傅宝筝往分到的宽敞大院行去,满脸的焦灼和担忧,她们集体脑子一滞, 这光景瞧着怎么像是倒退回了两年前? 表哥表妹浓情蜜意那会? 哦不,瞧太子此刻的光景神情, 比两年前还腻歪呢。 “啧啧啧,莫非太子情变, 又重新恋上傅宝筝了?” “太子也不嫌难堪, 在堂姐妹间来来回回蹿?” “爱上?我瞧着未必, 恐怕是太子头脑发热娶了那个没啥助力的太子妃, 现在后悔了,开始惦记傅宝筝背后的家族势力了吧。” “这也太恶心了!” “可不是。” 太子虽未废, 但被关进国子监重新念书, 不许参政, 明眼人都瞧出来这是庆嘉帝开始着手太子体面的退场了。俗话说虎落平阳被犬欺, 太子名分还在, 贵妇们也不敢太过分, 但三三两两悄悄儿来个嘲讽还是敢的。 嘲讽完太子, 又嘲讽当初恶劣手段插足的太子妃:“瞧, 没有后台, 当上太子妃也没用。换成傅宝筝是太子妃,太子还敢丢弃她, 去追别家姑娘?” 众人朝傅宝嫣看过去,她一身太子妃行头盛装立在石子小径上,秋风吹过, 她红裙摇曳,如碧绿草地上无人欣赏的一枝小野花, 被情郎抛下,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可怜万状。 “活该,让她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要是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妇人一面心底嘲讽,一面等着这曾经狐假虎威、不可一世的太子妃今日作何反应。 傅宝嫣是个聪明人,眼前这番光景,如何不猜透个八九分呢。眼神又毒辣,那些长舌妇肚子里未出口的话,全都写在她们脸上似的,被傅宝嫣清清楚楚瞧得再明白不过。 一个恍惚,傅宝嫣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傅国公府举办赏花宴,十二岁的傅宝嫣从草地上拾起太子殿下掉落的玉佩,她从第一次见到太子,就迷恋太子的笑容,像天上的太阳,璀璨又明亮,令她小小的胸腔都亮堂起来。 终于有了机会靠近太子,她如获珍宝,满心雀跃,可她刚捡起玉佩要去追太子,竟被太子奶妈一把拎到旁边的花树后夺走玉佩,她不甘要抢回来,却被太子奶妈嘲讽道:“你一个二房的姑娘,抢什么抢?太子殿下是你高攀得上的人吗?年纪不大,心眼倒不小,敢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说完,太子奶妈又将玉佩丢回草地上,还命人拖走了傅宝嫣。然后,傅宝嫣躲在远远的大树后,看到随后到来的傅宝筝捡起了玉佩去追太子殿下,被太子笑着感激了好一会。 那日,傅宝嫣看明白了,太子奶妈是奉了皇后之命在创造机会撮合太子和傅宝筝。 可凭什么要侮辱她傅宝嫣? 她本就事事被傅宝筝压一头,心底的不满经年堆积,早已成山,被太子奶妈羞辱嘲讽后,心底的不满如火山爆发猛烈无比,发誓将来必定踩下傅宝筝高昂的头颅,抢走傅宝筝的太子情郎。 终于,她做到了。 终于,她狠狠踩下傅宝筝,坐上了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宝座。 终于,她扬眉吐气,光耀门楣了。 可是苍天为何这般不长眼? 她傅宝嫣才备受艳羡不到一年,太子势力竟一落千丈,连累她这个太子妃走在地位崇高的王妃间都耍不起几分派头来,这还罢了,今日太子还众目睽睽下弃她而去,去追傅宝筝。 令她沦为笑柄,再度被嘲讽。 眼下的嘲讽比几年前太子奶妈嘴里吐出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