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傅宝筝跟前站住,盯着没被桃花枝子挑坏,还保存比较完好的小荷包,柔声问她: “这是你亲手绣了,要送给我的?” 原本傅宝筝看到四表哥那么卖力地去掏她的荷包,心头的气已下去了一大半,听到这句问话,肯定要羞涩红脸的。 可是,待傅宝筝看到小鸟荷包上那个硕大的男人脚印,想起四表哥起初瞥到它时的嫌弃劲,她心头一凉,一把从男人大手上抢回自己绣工拙劣的荷包,侧过身去,大声道: “不是!” 傅宝筝轻轻用手拍打荷包,努力消除掉上头的大脚印。这个荷包是她前前后后耗费大半个月才绣好的,被他轻视了,她心底说不出的难过。 “不是?”萧绝往左边挪动一步,又站在了她正前方,忽的笑道,“真的不是送给我的?那你方才故意将它丢在我脚前,是做什么?” 这指的是,小荷包从天而降落在他跟前的事。 忽的听四表哥提起那茬,傅宝筝面皮有些涨红,四表哥竟误以为她跟别的姑娘一样,故意丢他荷包去他跟前勾搭么? “我……”可是实情解释起来,也是羞涩的事,傅宝筝“我”了半日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出来。 她哪里好意思说,她到处寻他寻不到,就想着登高才能望得更远,便登上了假山顶,然后果真在假山顶看到了一路沿着小径蜿蜒而来的他们三。 模模糊糊听到秦霸天和李潇洒谈起那一堆姑娘们送的荷包,傅宝筝心头酸酸的,居然有人抢在她前头送他荷包了。 出于心头的那股子酸意,傅宝筝双手攀附着巨石,努力朝假山下的他们探头望去,结果一个不小心,她的小鸟荷包从衣袖里掉出来,好巧不巧地砸到了四表哥脚前。 心里闪过前因后果,傅宝筝咬咬唇,最后在四表哥的注目下,编了个理由道: “我坐在假山石头上歇脚,一不小心,荷包就掉落下来,我根本不知道四表哥在下头。” 言下之意,她才没将荷包故意砸向他呢。 “哦,既然不是特意绣了送给我的,也不是故意砸到我脚前的,那我让李潇洒丢了它,你生气什么?”萧绝直击重点,声音轻轻柔柔还带着三分笑意。 傅宝筝却被刺中了死穴,一时答不上话。 “别告诉我说,你方才没生气,连他们俩都瞧出来你气鼓鼓的了。”萧绝只管盯着她的脸,笑,“好啦,小姑娘家家的,被人辜负了心意,生气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又不丢人。” 边说,萧绝边从傅宝筝手里抢过那只印上鞋印的小鸟荷包,大手摩挲了一遍,忽的眼前一亮,赞道: “你绣的小鸟真真与众不同,肥肥的身子,呆萌的表情,竟是可爱万分……它的双眼,尤其出色,里头是满满的爱意,竟像是姑娘望住情郎时的模样,缠绵多情。” 说着这话时,萧绝抬眼去瞅傅宝筝的双眼。 傅宝筝还是没习惯四表哥浪子般的调侃,慌忙偏过头去避开他紧盯的视线。 可她才刚偏过头去,她的小手就被他的大手抓住了,随后小手里被塞了东西。 傅宝筝握着那东西,惊了,什么意思? 他都猜出这个小鸟荷包是送给他的了,他却将它重新塞回到她手中,这是没看上,不要的意思么? 再没有什么事,比姑娘家绣了东西送给心上人,却被心上人当着面拒绝,更伤自尊的了。 傅宝筝脸蛋上的红晕一下子退了个干干净净。 却在下一刻,萧绝握住她的手腕,忽的一拉,将她整个人往他跟前拉近了一步,傅宝筝的鼻子差点撞上他胸膛,亏得及时站稳了,才没撞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看懵了傅宝筝,完全看不懂四表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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