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陪女儿,见女儿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柔柔地问:“怎么了?是没吃饱吗?” “饱了。”陆薇病歪歪地说。 乔氏笑着点了点她脑门儿:“那你耷拉一张小脸给谁看?还在为没抓着狍子生气呢?等你大哥二哥回来,叫他们给你抓一笼子,养着玩儿。” “谁养狍子玩儿?”陆薇撇了撇嘴儿。话虽如此,她却是有些思念远方的哥哥了。她大哥从文,二哥从武,一个住书院,一个住军营,她都很少见到。但印象中,哥哥们是极疼她的。只是大哥二哥不太喜欢姑祖母,总劝她少往皇宫跑,她不听,觉得姑祖母那么好,不让她与姑祖母来往的哥哥们是坏蛋,一直待哥哥们十分冷淡。现在一回想,真是悔不当初。 如果她记得没错,前不久二哥在军营的训练中受了伤,大哥去探望他了,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她真想大哥、二哥。 陆薇将脑袋靠在了娘亲肩上,鼻子酸酸的。 乔氏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怎么了,囡囡?” 陆薇不好意思说自己想大哥二哥了,毕竟她之前从来没想过,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困了。” “困了就睡吧。”乔氏把女儿塞进被子。 陆薇到底是有些虚弱,没多久便睡了。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上元节大哥、二哥要带她出去玩耍,姑祖母却派了轿子来接她,她头也不回地上了姑祖母的轿子,大哥、二哥受伤地看着她,那种眼神,几乎把她从睡梦中疼醒。 之后,她又来到了皇宫,看到那个高高在上的姑祖母,慈祥而温暖地朝她笑,可是一转头,姑祖母把她塞进花轿,她哭着说不要,可是没人理她。 她被堵住了嘴,轿子从闹市而过,一路往城门而去,她看到了大哥、二哥在路边行走,她挣扎,可他们看不见。她与他们擦肩而过,他们永远不会知道,身旁的轿子里坐着他们最疼爱的妹妹,而这一次,她再也回不来了。 梦的最后,是一片血色的天空,她被架在城楼上,一个身穿银色盔甲的男人骑着战马,远远地看着她。 她听不见他声音,但她知道他在说,“陆薇,朕带你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世是甜的,这一世是甜的,这一世是甜的,重要的事说三遍。 ☆、祖孙 陆薇休养了两日,差不多恢复元气了。早先她生病的消息不胫而走,每日上门探望的客人几乎踏破相国府的门槛,补品药材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府里送。陆薇就坐在廊下,一边懒洋洋地晒太阳,一边听丫鬟讲谁谁谁家的夫人又送来了什么珍稀礼物,还说库房装不下,都堆到粮仓里去了。 生个病都如此兴师动众,放眼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丫鬟讲得眉飞色舞,陆薇笑着不说话。这些人表面给她送东西,其实都是做给她爹看的,等她爹不是相国了,她就是找他们讨个铜板都讨不着了。 红蕊说了半天,口水都说干了,自家小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平静得有点奇怪呀! “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呀?”红蕊关切地问。天知道这次小主子失踪,她们遭了多少吓。要不是夫人拦着,老爷得把她们全部砍了。她们现在可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做事,就怕一不留神怠慢了小姐,那她们可真的小命不保了。 乔氏跨进蔷薇院,恰巧听到红蕊的话,眉头就是一皱:“囡囡又不舒服了吗?” 呃……不是啊,她舒服得很呐。 陆薇偏头,乔氏已经快步走到了她跟前,摸摸她额头,不烫,又摸了摸她小手,热乎乎的,问:“是哪儿不舒服?” 陆薇扑进了娘亲怀里,娘亲的味道真好闻,暖暖的,香香的:“没不舒服,红蕊瞎操心。” 乔氏神色稍霁,对红蕊道:“去看看小厨房的红豆汤炖好没?” “是。”红蕊退下。 陆薇往藤椅的另一侧挪了挪,让她娘坐。这椅子不大,索性二人也不胖,尤其陆薇身材娇小,几乎不占地方,乔氏便挨着女儿坐下了,女儿抱着她不撒手。她嗔道:“越活越回去了,这么粘人。” 话虽如此,她却是顺手把女儿搂进了怀里。做娘的,巴不得孩子天天粘自己,粘到一百岁才好。两个儿子她是不指望了,一个个跟木头桩子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