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撕逼”之类新闻的狗仔有些意犹未尽。 天气恶劣,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饶是冼淼淼难过也不敢多呆,抓紧时间在心里跟妈妈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往回赶,可紧赶慢赶的,老爷子没什么事儿,她倒发烧了。 虽然医生说是着凉,但老爷子坚持认为她是伤心过度,当即力排众议把孙女安排在自己的老宅里,不亲眼看着好全了不让出去。 冼淼淼自己心里清楚,虽然她的体质确实很容易发烧,但着凉、伤心都只是诱因,真正的原因,却是她的放松。 对,就是放松。 重生以来她全身的弦一直都绷得死紧,决定要走的路之后要时时刻刻忍受各方面的质疑,要担心外公的身体,要分心对付伺机而动的冼笠然和尚云朗,还要顶住压力、亲自跑进跑出的挖掘、培养人才…… 在这之前她一直都觉得,都已经飘飘荡荡近百年了,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坎儿过不去,什么苦难熬不下来呢? 可当看到那块墓碑的瞬间,冼淼淼辛苦铸就的堤防轰然倒塌,铺天盖地的思念、委屈甚至是自以为已经被抛弃的怨恨就像是四面八方涌过来的寒气一样无孔不入,让她无处可逃。 她想妈妈了…… 她也想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回到家里能看到妈妈温柔的笑,遇到困难和委屈能有人倾诉…… 跟思念同时疯狂增长的,还有她对于冼笠然的憎恶和怨恨! 她终于确定,哪怕已经过了一世,哪怕已经狠心劝过自己,她其实还是放不下那份仇恨。 她恨这个男人的无情无义,恨这个男人的鸠占鹊巢,恨这个男人的厚颜无耻…… 或许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能轻易卸下心防,让一切辛苦隐藏的情绪宣泄。 不过这种宣泄似乎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比如说生病。 冼淼淼打小就不喜欢吃药,然后老爷子就拄着拐棍儿进来了。他也不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时不时的冒出来一句,“你这是在剜我的心啊……” 然后冼淼淼就用一种英勇就义的气概吃光了所有医生开的药。 她不敢,也不舍得再让外公伤心了。 因为生病,冼淼淼外出的打算遭到了老爷子空前强烈的反对,她不得不花费将近一个小时游说,等她匆匆赶到公司,发现任栖桐早在大厅等着了。 小青年旁若无人的靠在沙发上看书,大长腿都快要伸到过道上去,周围一圈儿人有事儿没事儿都往那边撒吗几眼,还偷拍,激动的跟动物园参观似的。 看到这副情景后,冼淼淼不免有些小得意: 哪怕老娘现在还没有过硬的成绩,可挖来的角色还不是让你们垂涎三尺?这是我的人! 确实是她冼淼淼的人。 托老爷子开绿灯的福,她拟定的合同里的甲方并不是璀璨本身,而只是挂在她名下的工作室。鉴于该部门眼下就只有冼淼淼一个光杆司令,也就是说,不管是邓清波还是任栖桐,都是单属于冼淼淼的艺人,哪怕日后她跟璀璨高层闹翻了,也大可以带着自己的班子走人…… 说好了八点半,现在都八点三十八了。绅士归绅士,但守时这条与人交往的最基本准则完全不分男女。 冼淼淼本人也非常不喜欢迟到,因此在任栖桐表态之前就很爽快的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听见声音不对,再看看她脸上的口罩,任栖桐皱着的眉毛松弛下来,“你生病了。” 他也看到网上的报道了,原来昨天是她妈妈的忌日…… 喉咙发痒的冼淼淼压抑着咳嗽两声,光明正大的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咱们走吧。” 冼淼淼给任栖桐找的声乐老师是业内大手,一般人轻易请不到,这次她也是搭上了老爷子的面子才把人拿下。 刚见面的时候,声乐老师对任栖桐这个看上去就像靠脸吃饭的家伙可以说相当冷淡,直到后者按照他的要求试了一组发声,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头。 冼淼淼一直都站在旁边看,见老师点头,她竟也诡异的生出一种我家有儿初成长的欣慰来。 她还病着,时间一长就觉得脚下发软,自己去外面搬了把椅子进来。 瞥到她的举动,任栖桐微微蹙了下眉,一言未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