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伟咬了咬嘴唇,心里颇有些不甘,他知道在八阿哥中毒以前,后院的两位侍妾就都有了身孕,但他没想到八阿哥竟然这么容易就得了一儿一女。不过,事到如今,他怎么也不能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出手,只能埋怨老天不长眼了 “既然生下来了,便让小主好生照顾着吧,如此小主也能更得八阿哥的信任。除此之外,八贝勒的府上可还有什么异事?”苏伟转而问道。 绣香略蹙了蹙眉,末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贝勒爷这几日都呆在府里,因着张小主生了一个儿子,分外高兴,不仅赦免了张小主的罪过,还大赏了后院的奴才们。八福晋还是日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听说一直病着呢。其他的,奴婢就没注意到了。” 苏伟听了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丫头似乎不太高兴,便歪过脖子问道,“你是怎么了?八爷府里有人为难你?” 绣香抬起头看了看苏伟,默默地摇了摇头,“小主如今声势正盛,府里的奴才们都不敢招惹我。” “那怎么看着不太高兴?”苏伟直起身子,“可是嘉仪小主对你有了微词?” “苏公公想多了,”绣香摆了摆手,看了苏伟一眼又低下了头,“跟小主没有关系,我只是,只是——” 苏伟眨了眨眼睛,绣香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壮起胆子开口道,“我只是想问问,上次,我送了苏公公一个荷包,苏公公可是不喜欢了?自那天以后,苏公公都没有再来平安面馆,总是让李公公代为传话。绣香不知道,苏公公是不是嫌弃了……” “啊?”苏伟一时怔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小英子,却猛然想起,今日小英子跟着四阿哥进宫了,没有跟着自己来。 “绣香姑娘,你想多了,”苏伟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不过,不说咱们二人立场上的尴尬,就说我自己,一个太监,怎么也不好接受姑娘的心意啊。我看不如这样,”苏伟打断绣香还未开口的话,“等你年龄到了,求嘉仪小主把你放出来。到时,我做主,给你许个好人家,再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你看如何?” 绣香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苏伟,又低下头沉吟了半晌,最后猛地站起身道,“不劳苏公公操心了,今日时候不早了,绣香就先走了!” “哎!”小丫头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还想帮人做媒的苏大公公,白白地摆了个尔康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九月中旬,秋闱发榜,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文人风气一向鼎盛的江南之地,竟闹出了大笑话。 九月二十四日,应试诸生齐集玄妙观,迎五路财神入学宫。更有作打油诗讽考官者,有“左邱明两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之语,或以纸糊贡院之匾,改“贡院”二字为“卖完”。 江宁织造曹寅和江苏巡抚张伯行接连为此上奏,还未到九月末,雪片似的奏折就飞进了皇宫。 “王爷!”李英脚步匆匆地迈进东小院书房,冲四阿哥一俯身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急召王爷入宫,说是因为此次恩科江南考官受贿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