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很闲是不是?”四阿哥打断苏伟的话,“去把给安郡王的丧仪单子写出来。” 苏公公眨了眨眼睛,默默地下榻蹬靴,“我刚想起来,昨儿个王钦还——” “你今晚是不是想和弘盼几个一起睡?”四阿哥头也没抬地道,“爷看你哄孩子哄得挺好,一会儿爷让张保把他们抱过来——” “我写,我写,”苏伟撅着嘴,趿拉着鞋子小跑到书房拿了纸笔过来。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道,“安郡王府是八福晋的外祖家,爷跟他们也没什么交情,寻常的丧礼就是。” “我知道了,”苏伟咬着笔杆子,琢磨了半天,写下白绸布十匹。 四阿哥又抬了一下眼眉,轻描淡写地道,“但也别太小气了,咱们好歹是亲王府邸,让人看了笑话。” 苏伟瞪了四阿哥一眼,把刚写下的礼单团成一团,扔到身后的炭盆里。 十二月中旬,安郡王薨后,京中照例服丧二十一天。 虽然岳乐一脉曾遭贬斥,也不得康熙爷宠爱,但到底是太祖皇帝努尔哈赤之孙,朝中大臣未敢有丝毫轻视,往安郡王府吊唁的宗亲贵戚自是络绎不绝。 毓庆宫 太子从安郡王府归来,脸色沉郁。小初子端着热茶迈进内厅时,侍卫统领卫敏正跪在屋子当中。 “殿下,喝茶,”小初子将茶碗放到太子手边,转身走到太子身后站好。 卫敏悄悄抬头看了太子脸色,壮起胆子道,“请殿下恕罪,俱奴才所知,几位大人近来行动都颇为低调,绝无私下交接之事。奴才猜测,可能是因着安郡王病逝,大人们来往吊唁,应酬多了些许,才会传出闲话,让殿下误会。之前,殿下叮咛几位大人不可轻举妄动,奴才都一一转达。几位大人对殿下忠心耿耿,绝不会违背殿下旨意的。” “最好不会,”太子端起茶碗,轻轻刮着茶末,嗓音异常清冷,“本殿入主东宫多年,对手下之人从来都是宽和以待,只因你们都曾是索相亲手提拔起来的。但是,本殿宽和,绝不代表本殿软弱可欺。” 太子抿了口茶,将茶碗放到桌上,微眯起双眼盯着卫敏道,“你告诉托合齐他们几个,再对本殿的命令阳奉阴违,别怪本殿心狠手辣,弃车保帅!” 卫敏身子一僵,慌忙叩首道,“奴才遵命,求殿下息怒!” 八爷府 刘鹤弓着身子,端了一碗漆黑的汤药进了八阿哥的书房。八阿哥看了一眼,挥手让几个门人退下。 “这些日子的汤药倒是有些效果,”八阿哥接过药碗,“爷要喝多久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