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士的医术如何?他可说能医治彻底了?” 胤祥微微抿唇,摇了摇头,“臣弟此疾时间太长了,毒血已入骨髓,叶神医只说能尽量祛除,却也做不到完全根治。” “唉,看来还是得找到刘槐才行,”雍正爷眉心皱紧,“不知是不是朕的人让老八察觉到了什么,刘槐已经不在他的府上了,消失的无声无息。” “皇兄不必苦恼,生死有命。更何况,臣弟如今还好好的呢。”怡亲王倒是很看得开。 “也罢,”雍正爷点了点头,“这天底下也不能只一个刘槐会鬼门十三针,朕再着其他人去找。” “多谢皇兄,”胤祥躬身行礼。 “今儿找你来,是为了户部库银的事,”雍正爷敲了敲手边的一本奏折,“户部尚书呈上来的账册倒还算清楚,只是账册数目和银库实存能不能对的上,一个个就跟朕支支吾吾了。你也知道,先帝在时宽仁待下,各地税银还未运抵京城,就被挪用的挪用,借取的借取。再加上,这些年八旗宗亲从朝廷支走的银子,多是有去无回。眼下,户部银库还有多少存银,朕不能只相信这一本账册。” “臣弟明白了,”胤祥拱手,“臣弟明日就带人去户部,清点户部库银。” “需得防备有些人动手脚。” “皇兄放心。” 时辰过了晌午,苏公公带着小英子从敬事房出来,路过乾清宫往养心殿走。 乾清宫外的月华门正与养心殿的遵义门隔着西长街斜对,从遵义门进入,是一个狭长的院子,院子东西建有值房,供伺候的奴才们上差和休息。 院子的北院墙正中就是养心门了,养心门是一座琉璃门楼,黄琉璃瓦歇山九脊顶,两侧为随山影壁,红墙黄瓦,金钉朱扇。养心门前陈设有鎏金铜狮和铜路灯各一对。 从养心门进去,东西两侧宫墙边各有一座琉璃照壁,后面是东西配殿,正北就是养心殿了。整座宫殿外围还设有东西围房。 养心殿整体呈工字形,分为前殿、后殿。前殿面阔,进深各三间,前接抱厦。雍正爷一般在前殿理政,后殿休息。前后殿间有穿堂走廊相连,便于往来。 雍正爷登基尚不足一月,苏大公公自是不能让宫内其他内监随意进养心殿的门,所以养心殿内值房上差的都是他们王府的老人。外面看守的侍卫,也都是曾经的王府亲信。 进了遵义门,小英子才开了口道,“真没想到敬事房的事情这么乱,顾问行倒是走得潇洒,留下这么大一个烂摊子,咱们怎么收拾啊?” “慢慢来吧,”苏伟叹了口气,“反正是要交给张保的,他能搞清楚就行了。” “苏公公,”张起麟正从养心门出来。 “皇上用午膳了吗?我在敬事房理名册,忘记时间了。”苏伟道。 “皇上去永和宫了,”张起麟走到苏伟近前,特意压了压声音,“估计是为着迁宫的事儿。马上就年关了,咱们潜邸的主子们得进宫来了,太后总占着永和宫算怎么回事啊?” 苏伟眉头一皱,想了想又转头往外走。 “哎,师父,你不吃饭啦?” 苏伟摇了摇手,“我去趟永和宫。” 永和宫殿外 张保与永和宫总管李勤之相对而站,邱海则立在台阶下,缩着脖子躲在廊柱的阴影里。 虽然奴才们都被遣了出来,但从门内断断续续传出的声音来看,殿里的谈话并不顺利。 那边,清菊焦急地站在窗边,两只手紧攥着帕子,她听得最清楚,也最惊心。 从前,四阿哥虽与德妃娘娘不亲和,但总算维持着表面的母子情分。 可眼下,一个是一国之君,一个是当朝太后,反而连面子上的情理都撕开不要了。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伴着太后娘娘的一声哭嚎。 清菊身上一震,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硬是闯了进去。 太后披头散发地跌在软榻上,雍正帝一脸冰寒地立在圆桌旁,地上满是白瓷茶壶的碎片。 “皇额娘既然如此思虑,那儿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皇额娘想住在永和宫,就住吧。胤禵回来,自然要去宁寿宫拜见太后的。皇额娘能不能见得到,儿臣就不敢担保了。” “胤禛——”太后声嘶力竭,“哀家当初就不该生你!你就是个冷血冷肺的,你没有心!” 走到门口的雍正帝脚步一顿,转过头去看那榻上状若疯狂的妇人,“皇额娘说得对,可是您到底生了我。您不把我当儿子,我也没必要把您当母亲!” 榻上的妇人脸色瞬间苍白,牙关一咬,撑起身体,就往墙壁冲去。 “太后!” 清菊正好闯进了门,堪堪挡到了太后身前,两人撞到墙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门外,李勤之也是一抖,刚想进门,就被张保抬手拦住了。 “苏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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