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一把抓住他, 抄起膝弯,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苏伟搂着他的脖子, 还有些怔怔的,“你登基了?” “嗯,”胤禛专注地看着他。 “哪天登基的?” “今天。” 午后的英华殿, 屋里暖烘烘地烧着炭盆,苏大公公盖着被子,靠在新任君王的怀里。 “我已经让礼部定了年号,雍字后加一个正字。” 苏伟看着手心里那人比划着,心里偷偷地笑,他早就知道了。 “都当了皇帝了,不是该自称‘朕’了吗?” “还不习惯,”新鲜出炉的雍正爷笑了笑,“尤其在你面前……” 苏伟脸上红了红,团着背后之人的手,“这几天,又是先帝大丧,又是登基大典的,肯定累坏了吧?” “嗯,”新帝把头一偏,靠在了苏大公公颈窝里,“还好你醒了,顾问行的药,药性如何连他自己都拿不准,爷真怕……” “都过去了,”苏伟打断了胤禛的话,“顾问行现在在哪儿?说起来,我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他呢。” “他自尽了。” 苏伟有些惊讶,却也没有太过意外。 “他是先帝近侍,又执掌了敬事房这么多年,知道的事太多了。先帝一去,他是注定活不了的。所以,宁肯违抗圣旨,救了你,只求给家人留一条活路。朕应允了,允他一家一生平安荣华。” 苏伟有些唏嘘,也有些后怕。 顾问行和梁九功不同,他不仅执掌一个表面上的敬事房,背地里掌握的势力更惊人。张起麟曾告诉过他,京里京外,宗亲权贵有什么消息,顾问行都是头一个知道的。他是康熙帝的耳目,更是藏在暗处啐了毒的匕首。 “对了,现下朝中形势如何了?你登基还顺利吗?” “总有些暗中的小动作,”雍正帝用额头抵着怀中人的后脑勺,幼稚的实在不像个皇帝,但说的话却颇有些谈笑间灰飞烟灭的气势,“让他们动吧,不动,朕还不好料理了。” 苏伟扭过上半身去,两手捧住胤禛的脸,细细看了一会儿,“我怎么总觉得,你好像受了很多委屈。今天不是你的登基大典吗?你要来看我,也该晚上来啊。” 胤禛的眼眸闪了闪,特意把下巴落到苏伟手上,“就是累了,这些天太累了。爷今天在太和殿,受群臣朝拜,恭贺万岁时就在想,你要是陪在爷身边就好了。” 苏伟心里有点儿酸酸的,他应该早些醒过来的,今天是个大日子,他应该陪着他。 “你累了,在这儿睡一会儿吧,”苏伟拍拍身下的褥子,“这褥子还挺厚实的,咱们俩挤一挤。” “万岁爷……” “好!” 张起麟没来得及劝,万岁爷已经抱着怀里的人躺下了。 午间,房檐上的残雪化得差不多了,阳光映在窗子上,透着微微的暖意。 有些陈旧的殿宇里,刚刚登基的新帝,拥着怀里的人,枕在一个洗得泛白的蓝色布枕上,沉沉睡去。 苏伟躺在他旁边,看着他紧闭的双眼,微微隆起的眉头,听着呼吸声都放缓了,才慢慢爬起来。 张起麟一直候在屋子里,不知是不是主子突然继任为帝的原因,多少有些拘谨。 苏伟冲他招了招手,他才弓着身子走了过来。 “我昏迷这几天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