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袖口。 邱海身上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像是为了印证苏培盛的话,紧闭的屋门上,映出了张保慢慢走近的身影。 “苏公公!” 邱海踉跄地后退几步,抵住了墙根,“小的再不济,也是永和宫的人啊!我们家的娘娘可是王爷的生母!” “你做的事跟德妃娘娘有什么关系啊?” 苏伟歪了歪脖子,“你放心,德妃娘娘会好好的,以后也会母慈子孝,颐养天年。不过,你可能就看不到了。” “苏公公——” 邱海这下挺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小的什么都没有干成啊,您来了以后,小的连院子都很少去啊。” “是吗?可是,你还是传了不少消息出去吧。要不,咱们早先时候的精致饭食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是小的遵照您的指示做的啊!” 邱海觉得自己要冤死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说的也就是王爷吃喝拉撒的事儿啊。小的对天发誓,要是有一句假话,就让小的下辈子还当太监!” 苏伟两眼一瞪,险些笑出声来,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朴实纯真的誓言。 “好吧,咱家暂且相信你。那你也再跟咱家说说,一开始你跟王爷进了延庆殿,身上带了什么任务啊?” 邱海哭丧的气息一下子止住了,呜咽了半天,刚吐出了半个“没”字,就被苏大公公的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奴,奴才就是,要随时听候王爷吩咐,帮王爷向外传递消息,告诉王爷外面有我们的人,让王爷可以放心……” 屋子里突兀地沉默了下来,邱海跪在原地,不敢抬头,但仍能感觉到那突然四散的冷意。 “苏,苏公公?” 邱海又等了一会儿,见苏培盛一直没有回应,才大着胆子抬起头。 苏伟还坐在那儿,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脸被掩在了阴影里。 “王爷什么都没吩咐,奴才也什么都没做成!” 邱海捏着自己的宫服下摆,“苏公公,您就看在那天遇刺时,小的还帮着灭火的份儿上,给小的一条生路吧。” 苏伟不长不短地吐了口气,转过头看向邱海,“想要生路也简单,听话就行了。” “小的听话,小的肯定听话,”邱海把脑袋点的像小鸡啄米似的。 “咱家不管你这两个月在延庆殿里听到过什么,看到过什么,回去永和宫后都给我忘干净了!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咱家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 “清楚,清楚,奴才什么都不知道。” 事实上,邱海被吓破了胆子,确实也没看到过什么。 “以后,咱家会派人定时联系你。永和宫有什么动静,你要老老实实地交代。要是咱家知道,有什么你该知道却刻意隐瞒的,别怪咱家不顾咱们这两个月同甘共苦的情分!” 邱海面露难色,极为恐慌的眼神看了看苏伟,又看了看门外。 半晌后,终是认命地点了点头,“是,小的明白了。” “明白就好,”苏伟站了起来,走到邱海身前去,“你也别以为,回了永和宫,就天高任鸟飞了。延庆殿遭遇刺客的事,大理寺还没破案呢。你说,咱家要是作证,你与刺客私通——” “小的不会的!小的应了苏公公,以后一定为苏公公马首是瞻!” “这就对了。” 苏大公公终是笑了,亲手扶起了邱海,还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你放心,咱家从来都是一个赏罚分明的人,跟着咱家办事,你绝对亏不了。” 邱海还愣着,汗湿的手掌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儿沉甸甸的东西。 苏公公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走出去了。 邱海才傻傻地举起了手里的东西,那是一枚亮闪闪的,在烛光底下直晃眼的大金锭! 翌日,清晨 延庆殿的大门终于正式打开,跟在四阿哥身后的苏公公,深深地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王爷,微臣回去复命了,”熬格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辛苦你了,”四阿哥应了一声。 熬格带队离开,苏伟凑到四阿哥身边,“咱们去哪儿?先回府吗?还是去乾清宫?” 四阿哥抬起头,眯着眼,看了看天空,“先去永和宫吧。” 出延庆殿这种事儿,不宜太过高调,所以苏伟也没让外头的侍卫透漏消息给任何人。免得十八阿哥他们又跑来,闹得满宫皆知。 所以,雍亲王这一路走向永和宫,路上碰到的奴才都是一惊,然后才下跪行礼。 到了永和宫外,邱海先行一步,进去通报。 没用一会儿,清菊就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见到雍亲王忙上前行礼,“奴婢给王爷请安了,不知您今日出来,要不奴婢肯定早早就等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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