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貌似都晚了。 苏伟有些不能接受,“不就是一封信吗?就说咱们从四川得到了准噶尔派兵的消息,怕皇上怀疑,才绕道富宁安的呗。康熙爷要治你的罪,总得有点儿证据吧。” “证据会有人替皇阿玛准备好的,”四阿哥的嗓音十分沙哑,“如果信真的在老八手里,他一定会咬紧了我私下与外族勾结。否则没办法解释连边境守将都不知道的消息,我却提前知道了。年羹尧是我的人,如今又加了富宁安,皇阿玛若是再信了我真的私下联系准噶尔或者西藏,肯定会认为我图谋不轨,为了篡权夺位,不惜引狼入室。有这种意图的皇子,那真是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了。” 四阿哥闭上眼睛,仰头靠到椅背上,苏伟还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门外,候着消息的张保、张起麟和小英子见到苏伟出来了,连忙迎上前。 “怎么样?”“这事儿严重吗?”“王爷有没有对策?” 苏伟一一摇了摇头,自己也有些脱力地坐到了台阶上。虽然他是穿越来的,但是事到如今,很多事情都改变了,他真的不敢完全确定,四阿哥到底能不能登上皇位。 太阳升起又落下,四阿哥在书房静坐了一天,最终还是准备上书,向康熙爷陈述大体实情。至于会不会被信任,被原谅,四阿哥完全没有把握。 四阿哥在书房里写奏折,苏伟揪着鞭子在院子里左右乱转。 小英子、张保、张起麟都看着他,终于在月亮马上要下山时,苏大公公有了决定。 翌日清晨,两匹快马一同出了京城,一匹赶往康熙爷目前驻跸的遥亭,一匹赶往景陵。 快马出城后,四阿哥选出一队贴身侍卫,由恩绰和佳晖领队,护送福晋和几个孩子们前往圆明园。 只是,四阿哥要求,他们这一路要走的很慢很慢。路上必须在几个庄子里分别住上几天。如果京里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转道将福晋和孩子们送出关外。 福晋也是在留宿京郊大农庄的第一晚才察觉出不对的,但是她没办法丢下几个孩子,丢下弘辉,思索再三,只能听从王爷的安排。 在与此同时,在苏大公公的安排下,小英子被推上了快马,飞奔去圆明园给几个小主送路引文信。 如果王爷获罪,几个小主可带些盘缠,化妆成普通民妇,一路逃出京去。 张保被派去通知十三阿哥避祸,张起麟去了吉盛堂、西来顺等几家铺子,让伙计们都暂时休业。 安排好一切,静谧的雍亲王府里,似乎只剩下了最开始的两个人。 苏伟搬出跳棋棋盘,四阿哥冲着他无奈地笑。 两人坐在大枣树下,品着茶,吃着点心,没有什么话,只是你一子我一子地从天黑下到了天亮。 四月三十,景陵 八阿哥在行宫猎苑,设下捕鸟陷阱,没想到一气儿竟然缠住了两只海东青。 八阿哥大喜,令下人将两只海东青打扫干净,好生喂养,准备第二天让人来带着他的大礼,一起送到康熙爷面前。 傍晚,嘉怡坐在梳妆台前,透过模糊的铜镜,摸了摸自己已然沧桑的脸。 在她的手旁,一个打开的锦盒中放着一枚金丝镶红宝戒指,看起来熠熠生辉,十分好看。 一会儿,她就要带上这枚戒指,给八阿哥送上一碗,她亲手熬制的,香气四溢的鸡丝粥! 绣香站在门旁,偷着抹了抹眼泪,端着热水出了房门。 还没等她走到茶房,换盆新水来,一个人突然打开了一扇角窗,冲她招了招手。 绣香一愣,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小心地走进了那间空房,“冯公公?” 冯进朝嘘了一声,把前后窗子都检查了一遍,才从袖子里掏出封信递给绣香,“雍王府来的,给你家小主的,看完赶紧烧掉。我不能在这儿多留,等事情做完,你找个姓胡的花匠,我提前跟他说好了,他能送你离开。” “那,那我们小主呢?”绣香还没有来得及看信,但她能从冯进朝的交代中猜出这次的事一定不简单。 “哎哟,咱们自己顾着自己就行了,你还有时间惦记什么小主?” 冯进朝弹了绣香一下,几步走到门边,临出门时又回头嘱咐了一句道,“别忘了,姓胡的花匠啊。他只能救你,救不了你家小主!” 绣香嘴角一抿,眼眶蓦地红了起来。 冯进朝径直出了屋子,若无其事地左右看看,向八阿哥那儿去了。 绣香哭了一会儿,擦干眼泪,打开了信封,信纸上只有一行字,“若有急信送进八爷手中,速毒杀之,母子皆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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